“肌肉控制住不要晃”她深吸口气,针接着针,利落地打结,从开始磕磕绊绊到最后缝合动作越来越快,也勉强称上流畅。
“好,脾破裂修补完毕”陆青时放下手术剪,看眼老教授,对方拿起吸引针管把血肿从颅脑内夹出来。
“血肿清理完毕”
陆青时拿电笔照照女孩瞳孔,摇摇头,对光反应还是没有恢复。
“陆主任,血压持续下降”
“看看谁空着,来帮忙搭把手!”
他摘下口罩往出去跑,于归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手从托盘里抓起持针器。
陆老师……会有天不在吗?
原来不知不觉里,她对陆青时依赖已经到这个程度,有困难找陆青时,已经成为急诊科每个人共识,在她丰满羽翼庇护下于归,即使学些皮毛也没有得到真正成长,陆老师……恐怕早就看穿这点吧。
于归吸着鼻子,不让泪水落下来,把持针器轻轻送进她肌肤里:“手腕要稳”
,血来!”护士提着恒温箱从医院大门口路飞奔进抢救室,把血挂上输液架就开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那边开颅钻声音响起来,患者颅脑受伤严重直接凹陷下去块,没办法脑科主任只好从上面开个孔。
“青时啊,情况不太好,脑干受损严重已经出现脑水肿”
是上次那位和她起做路虎司机手术老教授,陆青时抿下唇:“请您尽力而为”
“好,放心”对方应声继续埋头手术:“来,给头皮夹”
在纠正止血休克内环境之后,患者血压直上不来,用大量升压药才能勉强维持在40-60mmhg,远远低于标准值,血氧更是低可怜。
“加大氧流量”呼吸机从抢救开始就没停过,脑科主任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脑干损伤程度太严重,无法修复”他看眼旁边脑电图,已经变成电静息状态。
“没办法,送来太迟,去让医务处和家属谈吧
这刻仿佛陆青时穿着白大褂负手而立站在她身后。
“不要猛地下戳进去”
于归重复着,手上动作放轻很多。
“大臂力量带动小臂”
她活动下手腕,缝针穿过皮肤另只手拿镊子轻轻夹出来。
“陆大夫,于大夫说她做不!”护士捏着电话跑进来,电话开着免提,她头也没抬。
“做不就写辞呈吧”
“好,剪线”陆青时利落地打个手术结,助手递上手术剪,线头被稳稳剪断。
那边郝仁杰把揪起她衣领,把人从地上拎起来:“于归!你穿着白大褂挂着们仁济医科大胸牌就是们医院医生!们附院急诊科从来没有懦夫!这里不光只有陆姐是医生,你也是!要是有天陆姐不在,你靠谁去!”
他说罢,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昏迷不醒何淼淼微微红眼眶,再看眼恨铁不成钢于归,松开她衣领,于归跌坐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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