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停顿
几秒钟，显得有些意外，"高能？"
"是啊，
在你们医院昏迷整整
年，是你让奇迹般地苏醒。"
"当然记得你，高能，现在情况怎
样？记忆恢复吗？"
"还可以，但记忆还没有恢复。"地铁里
人越来越多，必须长话短说，"华院长，担心还有后遗症，刚才突然晕倒。"
"突然晕倒？那必须小心，看下日程表——后天下午有空，你来医院趟吧，亲自给你作检查。"
都到终点站？
赶紧再看时间：上午九点五分。而刚才发现那张脸时间，大约是八点四十五分——就是说昏迷二十分钟。也许是好心人给留个座位，让直昏迷着坐到终点站。
拼命摇几下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走到地铁车门口，身边都是陌生面孔，那张卑鄙脸早就消失。
地铁大门在终点站打开，仓皇失措地冲出去。反正已经迟到，只能到相反方向站台，坐上前往市中心地铁。
车轮在铁轨上疾驰，傻傻地陷在座位里，大脑深处某根神经，仍然隐隐疼痛——真该死，怎会突然昏迷呢？
按在原地。情绪激动到顶点，所有血都冲上头皮，愤怒地大叫："给让开！"
可对方也不好惹，掐着胸口说："给滚！"
不知从哪来胆量，丝毫都不惧怕，反而恨他横插出来，发狂似大声喝道："你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可再也看不到那张脸。
脑子里片空白，只知道用力地举起拳头，要砸向那个大家伙鼻子。
和华院长确认完时间，放下电话调整呼吸。四周又挤满上班人们，把后脑勺靠在玻璃上，感受整个车厢震动。
害怕又次坐过站，直不敢闭上眼睛，脑中还是反复出现那张脸——第次在
半年之前，刚从漫长深度昏迷中醒来，可现在昏迷又来，会不会再度睡不醒？
刚才太激动，差点和人打起来，是被那个大家伙打晕吗？摸摸身上，又面对车厢玻璃仔细照照，脸上并没有打斗痕迹。
院长不是说除记忆以外，已完全恢复正常吗？车祸是不是留下后遗症？因为某些刺激，突然间歇性地昏迷过去？说不定下次就不再是二十分钟，而是二十个小时，二十天，二十个月，二十年……
立刻掏出手机，找到太平洋中美医院华院长号码，他说有什问题随时可以找他。
"喂，是华院长吗？是高能。"
就在四分之秒工夫，感到聚集在头顶血液沸腾，将所有血管都挤得爆炸，转瞬把扔到黑暗湖水之中……
昏迷过去。
在无比混沌意识里，呛进第口湖水之前，挣扎着浮出水面。
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仍在地铁里，四周人已少许多，甚至还抢到个座位。恍惚地想要站起来时，却听到车厢里广播："终点站莘庄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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