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临渊大摆宴席,为神君接风洗尘,楚栖到地方才发现,并不是几个人挤在张桌上,而是人桌,连他与师父都安排老远。
楚栖当即搬着桌子挪到神君身边,与他紧紧挨着。
魔主安排几个陪客,笑着与神君打招呼,明明是魔,也不知哪里学来副仙风道骨,还笑楚栖:“神君这小徒弟,怎这般黏人。”
“小孩子心性罢。”神君端起侧酸梅汤,递到楚栖面前,后者当即不悦:“会喝酒。”
而且他还从未喝醉过。
于是他就会在椅子上来回扭动,直到娘亲抢过梳子,板着脸推几下他脑袋,训斥几句,才会老实下来。
楚栖忽然说:“师父,你好像娘啊。”
“那也太惨。”
楚栖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神君行走时候永远是不紧不慢,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慌乱紧迫。楚栖缀在他身边,歪着脑袋观察他,很喜欢他衣袂晃动、仙姿款款模样,他有样学样地跟着放慢动作,奈何腿无人家长,学上几步就得紧跑几下追上去。
脸去看镜子,顿时也有点被自己漂亮到,得意道:“师父是不是更喜欢?”
“是。”
楚栖顿时更得意。
那点小骄矜被他抬高下巴与鼻孔表现览无余,叫人看心尖发软。
神君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会有人舍得伤害他小七,这样孩子,本该在温暖与关怀下长大,成为个天真而善良人。
神君倒也没有限制他,重新又把酸梅汤放回原来位置。
楚栖惯来不是个能跟人交谈超过三句话,全程几乎都是神君在说话,他边吃边警惕师父有没有被人偷窥,旦遇到来看神君,就面无表情地瞪过去,来二去,大家都将玩味视线落在他身上。
神君只好拍下他脑袋:“好好吃饭。”
魔主坐在主位,哈哈大笑,道:
神君无意发现他动作,偏头来看,“学干什?”
楚栖半点没有被发现不好意思,坦然道:“学你好看。”
任何人优点,楚栖都愿意去学,是真点都不挑,也点都不觉得做个学人精有什值得羞耻。
神君眼睛弯起,放慢脚步耐心等着他,不忘调侃:“当心学不会别人,还将自己给忘。”
“哼。”
但转念想,那样小七,应当也不会与他有这种种因缘。
他坐在镜子前被梳头时候还要高傲地仰着脸,被不好下手神君重重按几下脑袋,才终于把高傲收敛些。
楚栖很喜欢大红大金东西,手脚上金圈神君直没说要给他取下来,因为是金色,楚栖也就勉为其难当装饰,还想着哪日混不下去,可以拿去换点好吃。
楚栖坐在镜子前看着为自己盘发神君。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好像回到小时候,被迫坐在镜子前整理发冠时候,楚栖幼年就是个自由散漫,坐着小半时辰不能动,对他来说是件极为痛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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