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目光扫过他淡漠神情,终于彻底从自闭中走出,他心头忽然冒出火气:“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是很可笑。”带着微妙不愉,神君道:“之前还当你是因为喜欢,没想到你是因为怕死。”
楚栖瞪他,道:“你是神仙,知道你不会死。”
“那你又真情实感为担心什?”
“……”
他慢慢垂下头,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都快要低到脚上去。
神君起身,重新回到河边,在白绢上摆上些果脯与糕点。他没有嘲笑楚栖,也没有继续就方才事情继续发言,以免他更加自闭。
正常十八岁孩子是不会不解这种事,楚栖在他面前直表现很世故样子,无非就是认为神君比他更加单纯,更加不谙世事。
但哪怕不算上另个身份,他也是活上万年人,怎可能是楚栖区区十几年能够比上。
他不是不懂,也不是单纯,只是不在意罢。
话说:“如果死,那可怎办呢?”
楚栖觉得师父有点没脑子,到这个时候才来考虑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想会儿,给出个保全师父办法:“那要不,以后来入吧。”
神君:“……?”
“……比你有分寸。”楚栖苦口婆心:“你这样是不行。”
“楚栖。”神君面无表情,终于决定正视这个问题,“你搞错,那日你看到人,并不是因为入纳而死,他是得病。”
“楚栖。”神君打断他,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道:“总归你之前对并无真心,还阴差阳错靠此事取得信任,既然如今已经喜欢上你,多说无益,此事便就此揭过。”
他将玉碗端到楚栖面前,道:“喝。”
“……”楚栖满心郁愤地接过来,张嘴便朝嘴里倒,却陡然被烫到舌头,嘶声。
神君睫毛微抖,提醒:“慢
他没有主动欺负过楚栖,由着对方性子,也并非是因为他没有冲动,没有火气,只是他活实在太久,很难再像少年样去莽撞,去伤害,去不顾切。
他在意楚栖感受,哪怕是把他关在山河图里,他也样在意楚栖。于是固然是桎梏他,欺负他,也都是循序渐进,并未伤他丝毫。
不过就是时间久些,间歇频繁些,楚栖凡人之躯,自然不是他对手。
也许是嗅到烤肉干味道,楚栖终于裹着那个过分宽大衣服,磨磨蹭蹭地挪过来。
他身体不舒服,动作自然没有那顺畅,神君淡淡瞥眼,递过来碗米露,道:“把这个喝。”
“病?”
“对。”神君凝望着他黑白分明眼睛,道:“他是死于种病,而不是你所以为那样,是单纯被咬死。”
“……是病。”
神君从身上脱下外衫,给他披在身上,给出结论道:“所以,师父不会死,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欺负你让师父觉得很愉快,明白?”
楚栖忽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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