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转身,慢吞吞地走向床榻,道:“会不会,你找错目标,他之前那般风光,兴许,再做人,就没那幸运呢。”
“不会。”神君眸色深幽,语气平静而坚定:“他为天道独眷,理应永世顺遂。”
“是?”楚栖垂眸,手指徐徐抚过自己莹润泛粉指甲,剔透眸子里划过抹浓郁而癫狂黑,他偏偏头,随口道:“既然你清楚他定过很好,还找他做什?”
不知想到什,神君望着画卷,神色有些挂怀:“待他日你有孩子,就会明白,哪怕知道他在外面十分风光,可还是会希望可以亲眼看到他,希望他能常常活跃在自己可以看到地方。”
“你说是天道,还是你自己?”
直没有等来夸奖,楚栖缓缓把手收回来,扭脸看他,迟疑道:“怎?说错?”
“没有。”神君望着他,嗓音微哑:“只是,能看透这幅画,要是灵力高于,要是,画中之人转世……”
楚栖猝然张大眼睛,那瞬间战栗让他脊背发毛,时之间,楚栖竟分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恐惧。
“这是当年在忘川河畔为漾月所绘,他十分喜欢,听说无名,便送个易字,他是真正气运之子,有他赐名祝愿,修行之路十分顺畅。”神君望着他花猫儿似脸,目光微露不忍:“这些年来,直在寻找他下落,很清楚,他那样人,不论转世多少次,都是庸中佼佼,天之骄子……所以,直寻找,都是这样人。”
天之骄子?楚栖情绪平静下去,他随手拨弄下长发,眨眼道:“然后呢,你找到?”
如果换在青水讲故事以前,楚栖是不会问出这句话。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幅字,神君也觉得他该看到是副字,偏偏就他自己看到是幅画,说出去谁信呢?
但青水说神君与漾月仅有过面之缘,便是在忘川河畔,这陡然就让他想起那副特殊画。人、河、花、以及这场景所代表意义,全都具备。
让他难免不多想。
或许神君看到,与他是样。
“……自然是天道。”
“尚未。”
“哦。”楚栖想想,道:“你找他多久?”
“九千多年。”
“还要找多久?”
“至陨落之日。”
神君眸中划过抹愕然,这抹情绪被他捕捉,楚栖顿时心中有底,他又悄悄来勾神君手指,拇指在他手背上来回摩擦,轻声道:“司方,你看到,跟是不是样?”
神君手背光滑,触感细腻如羊脂,叫人爱不释手。或许是因为震惊,被他摸会儿才回过神,神君立刻抽手,道:“你看到什?”
“个红色人,条黄色河,还有乱七八糟花。”
神君看他半晌,沉默地起身走向那副画,楚栖撩开衣摆,下床屁颠屁颠地跟过去,隐隐带着炫耀地伸手去指:“喏,人在这里。”
神君眼神陡然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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