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宽袍染上血迹,楚栖坐起身把袍子拉开,里头单衣已经被血染透。
这里伤他洗澡时候其实处理过,可惜昨天晚上睡过于放纵,大约侧睡时压到。
楚栖对自己身体十分上心,他下床开始翻箱倒柜,没找到药,目光瞥眼外头天,已蒙蒙亮,忽然眼珠转,趿拉着鞋去拉开挡门桌子,噔噔噔跑向神君住处。
那里已门窗紧闭,远远望去无从窥探,楚栖弯腰把鞋提起来,轻手轻脚地走
那夜,让楚栖明白,世上没有仙境,也没有桃源。
他清理床底血,让那里变得干干净净,然后再也没有睡过那张大床。
狭隘床底让他好像回到林中山洞,他知道如果有人想要偷袭必须移开那张大床,这个前提条件给他带来足够安全感。
他倒还没有对神君完全放下戒心,但神君那样清高孤傲之人,应当不会行半夜偷袭那种龌龊手段,楚栖躺会儿,又翻下来拿桌子抵住门,这样只要有人推门,他就会立刻发现。
重新回到被窝,楚栖简单思考下接下来打算。
楚栖素来是个没心事,无论身在何处,目如何,首要任务还是先让自己舒坦。
他很快把自己收拾妥当,爬上铺着软褥床榻。神君住地方就是不样,固然看着朴素,但到处都是恰到好处舒适。
楚栖裹着神君衣服在上面打个滚儿,然后拉被子盖住自己,没过会儿,钻进去闻,满被窝都是神君味道。
大宝贝衣服也是大宝贝。
他放松地闭上眼睛,身体也完全舒展开。
比如怎把大宝贝搞到手,怎能让他教自己法术,怎才能早点报仇雪恨……
他是个记仇人,点点小事都能记恨很久,能报般当场就报,报不就先放着,也不纠结,反正人生那长,机会总会有。
楚栖想着想着就睡着,这觉睡很沉,还做个香甜美梦,梦里又按着神君啊呜啊呜啃身口水,闹得人家脸颊绯红,衣发散乱,诱人得很。
觉醒来,忽觉肩膀剧痛。
楚栖皱着脸翻身躺平,困倦地揉揉眼睛,打个哈欠,迷瞪会儿,这才慢吞吞地偏头扫眼肩膀。
刚被接回皇宫里时候他也有个大床,软软床褥还有温暖棉被,床头还点着安神炉香,楚栖曾经度以为自己是来到仙境。
这种想法直持续到宫人叛变,楚冀带人进来刮花他脸,楚栖求饶,认错,未曾换来对方半分心慈手软。
他满脸是血挣扎,楚冀转着小巧匕首,含笑望着他,眼神之中满是撕裂美好之物惊艳。
后来他带人离开,楚栖便捂着脸钻到床底下。不舒服时候找个安全地方睡觉,醒来时候就会舒服很多,这是楚栖短短十六年生涯里学到最有用经验。
实在疼厉害,便缩在床下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候,他发现自己脸被凝固血粘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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