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鹤见到路听琴垂眸不语,误解他低落。
他眼神颤动,短短几瞬,脑补路听琴孤苦伶仃虚弱不堪地在塌上躺四天,刚睁眼,想跟师兄们,尤其是他本人,光鲜靓丽温柔可靠嵇师兄亲近,结果被无情地丢下,排除在谈话之外。
嵇鹤面色沉痛,拍拍铜镜前靠椅。“小五,师兄错。坐过来,帮你梳头。”
路听琴:“?”
他不明所以,察觉到嵇鹤此时心情不容拒绝,直随便束发,也不是个事,听话地坐过去。
“呵。”嵇鹤嗤笑声。推着路听琴进屋,“你猜呢?”
他让路听琴坐在塌上,抓几个缝制精良桂花抱枕,塞到路听琴附近。“没耐心,也不会。叶忘归干。你忘?以前们衣裳破,都是他给缝。”
路听琴嘴巴张张。没想到大师兄双多情桃花眼,风流又从心所欲,却会做手工活。
“想什呢,傻乎乎。好好歇着,找你三师兄说个话。”嵇鹤伸出手背,摸路听琴额头,就要替他半放下帷幕。
路听琴垂下头,有点沉闷。
嵇鹤怒气冲冲进门,见到路听琴,愣,脸上怒火像融化在水里颜料块,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见。
“老三,你都不告诉他醒!”
厉三深邃眼睛,无辜地眨巴两下,抬头看天。
“没带传音符,走不开。”
“现在就呼,你身上要是有符文反应,你就完知道。个两个,都拿这东西当摆设……”嵇鹤威胁地作势要拿出自己符,转头,快步走向路听琴,脸上春风拂面。
“其实也没什事。就是怕你听心烦。”嵇鹤挑个雕花玉簪和发冠,给厉三个眼神,示意厉三也到旁边好好听着。
“就在刚才,弟子们通报,静心坛突然掉出来只幼猫。”
嵇鹤手拢着发,伸出另只手掌,对着镜子晃晃。“就这
比起之前折腾几次,这点低烧热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更想出去待会,看下重霜位置。但师兄们都在,不好开口。
他拿不准师兄们对重霜态度,厉师兄看起来还好,是中立,既希望重霜顺利化形,突破人龙混血难以存活桎梏,又希望路听琴身心愉快,无病无灾。
如果是嵇师兄……
路听琴记得,药师谷留宿时,嵇鹤带着黑猫过来。
说起重霜人龙身份时,碍于是他徒弟,没有过多恶口。但提到龙字,嵇鹤清亮眼睛里,分明流露出恨意。
“让看看这睡不醒。”他满意地上下打量遍穿着斗篷路听琴。“不错,知道保暖,就是结不行,再给你系遍。
嵇鹤自然地伸出手。双清贵漂亮、操纵风云手,拆开路听琴斗篷丝带。翻飞舞动,串复杂地勾绕后,打个精致结。
“这是活结,拉这根,这样就解开,明白吗?就不指望你学怎系。”
这操作让路听琴看傻,个疑问脱口而出。
“嵇师兄,屋里靠枕是你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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