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师兄,这药能再……平和点吗?”他闻闻,立刻屏住呼吸。
想口气闷下去,抿小口,强烈恶心下,顿时放弃打算,分几次磨蹭着喝完。
这就是臭袜子减弱版,从放三十天变成放七天!
路听琴把碗丢回桌上,揉把
光线晃得路听琴眯起眼睛。他托着兔子软乎乎身体,抱起来挡在脸前,冲来人晃晃兔爪。
“谢谢你,厉师兄。”
路听琴嘴角带着小小笑意。脸色好不少,贴在灰兔子毛旁,像是漂亮白瓷。
厉三沉稳地点头。黝黑面皮,点点发烫。
遇见玄清道人前,厉三从小和狼群起长大,没说过话。后来,学人类发音和习惯,读书识字,修行驭兽和草药,格外爱护切看上去无害可爱生物。
路听琴等会,帷幕被掀开条缝。个圆滚毛茸茸,被双大手送进来。
是只纯灰色兔子,迈着短腿,短尾巴抖抖,往前拱拱,到路听琴枕头旁边,跟他迷茫眼对眼。
路听琴噗嗤声,没忍住笑。
他侧头,让头上布巾滑下去,额头和灰兔子球蹭蹭。认出和之前在药师谷抱,不是同只。
是厉师兄,没错。
路听琴再醒来时,不知道睡过多久。
天光被帷幕挡住,留给他个温暖、安全而昏暗休息空间。隐隐约约,床榻旁边坐着个人影,隔会,传来声书籍翻页动静。
还是……嵇师兄吗?
路听琴迷糊地眨眼。
他感到呼吸通畅很多,没先前惹人烦躁热意。额头依然沉重,太阳穴跳得发疼。身体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头上搭着块温度宜人布巾,全身上下泛着乏意,只想再眯觉。
他向来是这张认真脸。全靠双深邃奇异翠色眼睛,流露出思考、无辜或者不赞同意思。这多年,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这个爱好,都当他养着要试药。
“改进,下。”
厉三递出药。
他见到路听琴放松模样,觉得手里药还是不太行。但人已醒,眼看着来不及再改,只能先给出去。
路听琴嘴角弧度下子没,把灰兔子放到枕边,皱着眉头接过药。
厉师兄到底有多少只兔子。
路听琴雀跃地想着兔子成群,左手只右手只,摸也摸不完景象。
他不睡回笼觉,撑着坐起来,把抱住兔子放在怀里揉。
灰兔球受惊,短腿蹬动,想要跑开。隔两秒,发现没什事,又忘自己处境,在路听琴手上嗅来嗅去。
床边人清清嗓子,提醒自己存在。拉开帷幕,让上午暖阳洒进来。
但问题是,这床帘怎看着不对劲。
坠月峰这偏僻地方,之前有这种绣金银丝镶边绸缎帘吗?怎看……都是嵇鹤风格。
“咳咳……”
路听琴小声地咳嗽几声。他不会被弄到飞云峰上吧。
塌边等着人听见咳嗽,合上书。没有马上掀开帷幕,慢条斯理地走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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