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血液倒流。
“师尊。”重霜再次唤道。他手里拿着柄寒光锃亮剑,摩挲着光滑剑身,慢慢迈出步。
天光大亮,朵浮云被风吹动,遮蔽日头。连飞鸟都甚少驻足峰顶,阴云下,泛起令人寒颤冷意。
重霜拿着剑,不远不近地站在路听琴正前方。
嵇鹤见状,拍拍路听琴肩膀,指尖在衣料触即离。“你好好教,然后在这儿等,找老三过来诊个脉。”
他心口疼。
原着剧情他跳着翻,具体细节全没在意。只记得这次讲习会上,路师尊心口被刺剑,而后捏碎随身玉牌,丧失理性,彻底入魔。
现在看来,原身和师兄们关系不算特别差?好歹几个师兄没脸嫌恶,避之不及。那就是男主搞事情,找机会插他老师剑。
路听琴悄悄抚上心口。玉牌冰凉,触感如常。
太初峰上钟又敲三下,似乎到歇息时间。嵇鹤瞄路听琴眼,见他没有特别反应,双掌拍,驱散围绕讲坛与席间气流。
入师门时,就是他作为师兄,当路听琴引导人。
那时候,路听琴还是个货真价实小孩,孤僻、不爱说话,有点见谁咬谁气势。嵇鹤时常作势要抓他,这小子滑得像个泥鳅,抓就跑,说就躲,每次都见不着人。
这是这多年来第次,老老实实出席集体活动,还被抓个正着。
嵇鹤心里莫名浮现出崽子长大感觉,替路听琴理理耳鬓乱发丝,手掌贴到他光洁额头上,语气情不自禁放软:“出这多汗,待会让老三给你看看。”
说完,他就有点犯恶心:呸,怎跟老三样,婆婆妈妈。
不……别走。你没看出来吗?这朵黑莲花明显不是来找师父请教好吗
弟子们轰然发出热烈声音,马上有人转头,看向路听琴方向,头歪,撞见嵇鹤威胁表情,立即抖若筛糠,乖巧行礼。
路听琴唇角绷紧。他抗拒被注视,但比起注视,此时有更令人在意问题。
重霜端坐在席上,身躯板正,正在跟首座师兄轻声细语地发问。段指导告于段落,他起身,恭送走首座。侧过头,眨不眨看向路听琴方向,露出个柔顺、谦卑笑。
在外人眼里,这是师徒相和景象。而路听琴眼中,重霜黑眼睛里片冰冷。
“师尊。”重霜对他做口型。轻轻,叫这声。
路听琴小声应声“嗯”。
他整个人跪坐在席上,身体发僵动不敢动。嵇鹤也默认他不会聊天,待在旁边,没再出声。
太初峰山顶有点冷,玄清门这些人不知道修什功法,周身气息都冰冰凉凉。路听琴坐会就受不,觉得胸口玉牌也跟着冰起来。
好在刚才嵇鹤弄出气流还在,隐隐约约遮住弟子们身影。现在大概进入自由练习时间。弟子们互相结对,首座师兄在底下转悠,时不时指点两句。
路听琴牙齿有点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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