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之前,他又想起三个月前,富家女挽着他手走进春雨公寓时笑脸,突然心中痛。
富家女是真……很喜欢、很喜欢过他吧?
在酒醉边沿他终于听见自己痛骂自己无耻心声。酒精像是卸下他灵魂上铠甲,让他在困意缱绻同时,也终于听见良心里细微懊悔声。
很快,他就沉入梦乡。
见面就是无休止争吵,李盛焕呆在房间里,根本不想出来见她。
他在房间里磨蹭到傍晚才出去,在去往楼下吃个饭,又回来后。他看见满客厅东西和被搬空卧室。
富家女面无表情地把她各种衣服往几个帆布袋里收。
她身边还躺着个没有被使用过箱子,白色,似乎是她从2楼那个女人手里借来。
“要走。”见他回来,富家女抬头道。
血竹:“化为厉鬼只为痛快复仇,你却故意拿他人心中最恐惧之事做成幻象、折磨哄骗他人。”
兰湘:“嘁,也没有对人人都是这样呀。比如林槐,就看不到他最害怕东西到底是什。还有楚天……”
在无意间说出那个人名字时,兰湘脸色已经是白。
“楚天舒?那条狗?”血竹看着她惨白脸色,不明所以,“条狗害怕什?”
“……看不懂。”兰湘脸色极白,她急速而小声地说着,“看见道门,林槐走进去,他变成齿轮,浑身是血,站在某个地方,然后……”
是讨厌头发吗?怎还抓着不放?”
血竹:“……嘁。”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富家女再次走出701。白玥在关门前对她说:“你明天早上是九点出发,对吧?”
富家女点点头。白玥道:“八点五十来你家,帮你搬行李下去。”
“这……”
“哦。”
李盛焕看见她难得没有表情、也没有生气脸,有些发愣。
他站在旁边许久,富家女也在安静地收拾着东西。他们难得地没有争吵。
李盛焕站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最终只能回到卧室里,把自己埋进被子。
他在晚饭时喝点小酒,脑子本就晕头转向。近日里烦闷更是早就让他心力交瘁。
“……看到那个场景里,楚天舒拿着把漆黑长矛!他刺穿……刺穿……”
“林槐胸膛……!”
“他在笑,但是林槐……在哭……又像是……他在哭……林槐在笑……”
……
卧室外传来开门声音,接着,李盛焕听见高跟鞋被换成拖鞋。这让他知道富家女又回来。
“你不会还觉得他会帮你搬行李吧?”
富家女噎下,最后点点低着头。
两女各回各房间。房门被关上,血竹和兰湘也从藏身拐角里走出来。兰湘甩甩自己头发,道:“她们之间关系还真奇妙。”
血竹:“同理心而已。”
兰湘用眼角瞥她:“那们命运都同样悲惨,怎不见你对这个可怜小姑娘有点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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