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个家。”裴灼拍下陆凛肩:“走,们买电灯泡去。”
“刚才出去丢垃圾时候顺手买。”陆凛从兜里掏出纸盒,找个凳子去换灯泡。
裴灼在旁边扶着他腿,顺口问下杜仲情况。
母亲离婚后就很少回来,父亲平时对他并不怎关心,工作完基本上都是喝酒度日,很少清醒。
“他打你?”
陆凛问道:“垃圾桶和簸箕在哪里?”
杜仲有点慌乱:“老师,您不用帮们收拾。”
裴灼已经把扫帚找出来,又找块干抹布。
“就是过来帮你,不要怕。”
他们带着这孩子把家里杂物能扔扔能收收,书桌上堆积易拉罐和酒瓶全都拎出去卖给收破烂,还得五块三。
“裴……裴老师?”学生有些惊慌:“您也来?”
他急促拿衣角擦擦手,给他们开门。
进去还没走两步,里头就传来浓厚霉味和酒味。
个中年男人横着睡在沙发上,肚皮外露口涎四流,汗衫上都泛着酒渍。
男孩拘束说不好意思,匆匆去洗瓷杯给他们倒水。
好,但都带着本地人自信,其实日子过得都挺顺快。
部分外来人口则蜷缩在比平房还要简陋小区域里,天蓬上压着塑料纸和石头。
陆凛握着裴灼手腕,带他趟过瓦片斜翻泥水路口,数着门牌号找到杜仲家。
刚才给家长打电话没人接,虽然是早早确认过,但这时候可能不在。
裴灼敲敲门,侧耳听见细碎跑动声。
“不打,就是偶尔会吐,帮着擦干净就好。”小孩已经习惯这些事,说出口时也不觉得委屈,但看着两个老师还是有些内疚:“给你们添麻烦。”
陆凛跳下凳子,去把灯光按开。
客厅里便亮堂堂片,哪儿都照很清楚。
“现在申请贫困生都有身份保护,不用担心其他人知道。”陆
学生窘迫极,可背影也透着股如释重负。
陆凛帮他把全是灰尘台灯和旧桌子重新修好,被呛得连着咳好几声。
裴灼站在旁边帮忙拍着背,又道:“再打桶水来。”
他们连着清六七袋垃圾,其中大部分都是那父亲扔在墙角酒瓶易拉罐,少部分是吃完没有扔方便面盒。
等个半小时过去,家里虽然灯光昏暗,但好歹四处都规整干净,通风以后空气好不少。
裴灼皱眉叫住他,问道:“你平时在哪里学习?”
“在这里……”杜仲指指电视机旁边角落。
陆凛走过去,伸手按按书桌。
桌子脚缺角,松开手以后还在微微摇晃,像个不堪重负老人。
中年男人梦呓着翻个身,完全没有醒过来意思。
“杜仲在不在?”
他对这个学生记得很清楚。
刚开学那会儿,他上课发言声音很小,说话时带着房山地区口音,头发剪得不是很整齐。
“杜仲?”
铁门被嘎吱声打开,灯光映纱网门满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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