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最开始这僧人是抗拒做这件事,然此刻真正描摹起来之后,却也如同他性格般,温润而细致,清隽脸上是派专注和认真。
隔得近,付臻红便闻到唐僧身上那浅淡白旃檀香,这个白衣僧人平日里总是带着种高远空寂和沉静,付臻红喜欢看他脸色变样子,更喜欢将这样个高洁到不染凡尘圣僧拉下看不见底黑色深渊。
他看着唐僧那因垂下眼眸而被浓长乌睫半遮瞳孔,他想知道当拥有着这样双宛若被溪流浸泡过澄澈眸子,再彻底染上俗尘欲念和灼热渴望之后,又会是怎样番动情光景。
付臻红目光深意并未有任何掩饰,唐僧被他这直直注视着,面上虽依旧没什变化,沉稳而平和
付臻红看出他不愿,用清悦冷幽声音讥讽道:“和尚,们更亲密事情都已做过,你现在又何必这番故作矜持?”
唐僧猛地顿,他知道少年是在说那莲花洞发生事,他想说那次是破于无奈之下抉择,然有些事情做就是做,再多理由也无法掩盖结果。
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底气说当时自己脑海里没有浮现出任何旖旎心思。
或许从开始决定带上这少年,就已经错。
白衣僧人轻轻叹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付臻红面前。
眼角眉梢间会流露出些许媚色,然更多却是种幽深又冷漠高不可攀。
而此刻,艳丽红色嫁衣衬得少年肌如白雪,配上那天上地下独无二姝色容颜,便是艳光芳影,勾人心魂。
便是唐僧,也在付臻红这样惑色之下看呆些许。
如果只是普通红色衣袍还不足以让白衣僧人有如此直观呆愣反应,偏偏这是代表着新婚燕尔、鸳鸯交颈红,代表着是情丝缠绕、洞房花烛艳,更代表着情之所至时能点点被脱下旖旎婚裙。
在少年抬眸看向他这瞬间,唐僧心里竟然徒然蹿生起种仿佛是他在迎娶对方错觉。
付臻红抬起手,将眉笔和黛砚递向唐僧。
他穿得是女款嫁衣,随着他这抬手动作,那薄如蝉翼纱袖之下,便半遮半露出如藕般晶莹皓腕,朦胧飘渺红纱更衬得这纤纤素手越发白皙而光洁。
唐僧接过付臻红手中笔墨黛青,他抿抿唇角,垂下漆黑眼眸,在付臻红目光注视下拿起墨笔沾上黛砚。
付臻红眉毛本就十分秀气和整洁,并不需要过多描摹,只需顺着眉形淡淡扫下便可。
付臻红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直凝视着正在为他描眉唐僧。
太荒唐。
白衣僧人赶紧错开视线,摒除掉心中背离佛法且大不敬可耻遐思。
付臻红勾唇笑,走到镜案前,拿出大盘盒中那短小精致眉笔和云纹彩绘漆盒黛砚。
“要你帮描眉。”
唐僧抿唇不语,面露丝抗拒,这描眉是只有关系亲近夫妻之间才会做亲密举动,而他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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