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乡在冰天雪地东北,他好不容易考入上海所大学,虽是最普通经管专业,但他相信未来可以大展宏图,在这里牢牢扎下根来,实现许多儿时梦想。然而,当他真走出大学,却发现找工作实在太难,连续投数月简历,参加至少二十次面试,才幸运地被家公司录取。他在那里干年,开始只有两千元月薪,原以为第二年可以加到三千,未曾想老板压根就没想过加薪,继续让他干最苦最累销售。他果断递交辞职书,又经历几个月挫折与磨难,耗尽原本不多积蓄,才找到家贸易公司。因为有年工作经验,收入比过去提高五百元,工作强度却毫不逊色。但他觉得这家公司有更好前途,才又咬牙坚持年。
自从大学毕业第天起,古飞就找不到合适房子,只能跟同病相怜外地同学们合租——就在这片小区另套单元房,因为大学就在附近,可以经常去蹭学生食堂,当他找到工作并切换工作,依然没能搬出这个地方,因为以他微薄月薪,若真租下个独居房,差不多就只剩下伙食费。至于那些报纸上楼盘广告,对他来说等于糊墙纸——那些哭着吵着买不起房本地年轻人,要比古飞这些生活在同座城市,却从来想都不敢想买房这事人幸福许多倍!
年半前,公司以经济危机为由,突然把他裁员,他毫无准备被赶出公司,只拿到三千块钱补偿金,继续四处投简历生涯,原本那些宏大理想,如今都已成漂亮肥皂泡,轻轻飘散到被污染天空去。
他看不到希望。
就在最苦难时刻,古飞接到老家打来电话,说是父亲生病住院继续很多钱。而他直骗父母说自己在上海混得很好,每年至少能挣十万元,住在很宽敞房子里,还交个漂亮女朋友——这些都是他梦想,或者说是用来安慰自己幻觉。
“她来过。”
古飞将手机放在耳边,坐在堆纸箱子中间,似乎闻不到那些陈腐气味。
“你说什?”
电话里响起其实声音。
“什都没说。”
他绝望。
那时,刚失业古飞为节约房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职业,只见他大多数时间泡在网上,偶尔出门两个钟头,每个月都要离开上海好几天,偶尔还在狭窄陋室里弹吉他。
其实很快知道古飞烦恼,便主动借给他五万块钱。古飞极其惊讶,为何个没有正当工作人,而且是住在这种合租房里,竟会借这多钱给个并不相熟室友?
“谢谢。”秋收停顿许久,“现在,可以结束。”
“太好!”
这话说得很是兴奋,说完古飞又怅然若失。
“晚安。”
挂断电话,古飞依然陷在纸箱中间,摆弄个即将发货长毛绒玩偶。他觉得这玩偶很像多年前自己——那个充满自信十八岁少年,第次来到这座城市,走向捉摸不定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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