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和哥哥长得真像啊。”
听到这句话,秋收心里紧,他已经明白她哥哥是谁。
“哦,真巧
女孩操口浓重西南口音,秋收想下才摇头说:“抱歉,你认错人。”
秋收普通话字正腔圆,显然不可能来自女孩故乡,阿春怯生生地退回到角落里。
第二天,秋收又次遇见这个女孩,原来他们是同条流水线上装配工,他站在上游,她站在下游,那些DVD上小零件,每次都是先经过秋收手,变得完整些以后,再传到阿春手上,她只比秋收小岁,是贵州农村出来女孩,说口乡音浓重贵州普通话,幸好秋收以前打工地方,有不少四川和贵州来工友因此大多也能够听懂。
没过两天,短暂午休空档,阿春主动来找他说话,没想到还是上次问题:“你到底是不是哥哥?”
“不,从没去过贵州。”
下午。
秋收回到家里。
再也没有小麦踪迹,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会觉睡到明天,他想起昨晚那短暂温柔,想起她在他耳边说那些话,那种感觉既是那陌生;又是那熟悉;既好像已远在天边;又仿佛还在他胸膛;他相信小麦说这些话,全都是发自她肺腑,绝没有半点夸张。
可是,他却对小麦说谎。
当小麦问他,这多年来,他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可是,你工号牌上,写着哥哥名字。”
秋收低头看看自己工号牌,上面写着“李罡”两个字。
“全中国叫这个名字人很有多,有穷得出来打工,比如像,也有家里富得流油,比较像——”
“别说!”女孩背上地打断他话,“既然,你名字叫李罡,为什别人都叫你阿秋呢?”
“喜欢秋天,所以小名叫阿秋。”
他有过。
她名字叫阿春。
那时六年前,那年秋收二十二岁,在东莞家台资电子电工厂打工,干是最普通装配工,每天十几个钟头站在流水线上,不断重复那些简单动作,那时他头发留得很长,胡子却刮得很是干净,远看很像当年流行F4中某个。
秋收第次见到阿春,也是在他第次踏进这个工厂时,那家工厂宿舍像个迷宫,为防止工人私自外出,每个窗户都用铁栏杆封死,他在宿舍区转好久,都没找到自己床位,又不小心转到女工宿舍,正巧撞到刚从职工浴室回来阿春,把她怀里脸盆也撞掉,他立即尴尬地帮她捡起脸盆,没想到两个人同时弯下腰去,两个头就撞到起,刚洗完澡阿春,湿润柔软头发扫过他脸颊,她身上混合着香液气味,被他深深地吸入胸中。等到他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阿春眼睛时,两个人彼此都愣下。
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娇小而清秀,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两只眼睛像盯着团烧灼自己火焰,怔怔地说出两个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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