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心里已经有答案——他在说谎。
不过,这对她而言并不重要,若说他在十年飘零中,没有过别女人,那才是不正常呢。
看来秋收想要转移话题,指着她手上钻戒说:“你要嫁给那个人?”
她无语,低头用右手盖住左手,不再让这枚戒指刺激他。
“没关系。”他淡淡笑,“小麦,你找对老公!他是个非常好结婚对象,你和他是同个世界人,祝你们幸福!”
这句话让小麦心底凉,他还在怨恨什?恨她没有和他起逃走?恨她没有对学校对父亲抗拒到底?这究竟是谁错呢?
“为什?很还要救?”
“,不知道。”
两个人沉默片刻,田小麦这才想起来:“你肩膀还疼吗?”
“没事,这样外伤,受过好几次。”
情,“为什要寻死?”
“谢谢你救——今晚,你直在楼下守着,是不是?”
“是。”
她苦笑声:“怪不得,今晚‘魔女’不在线。”
“回答问题!”
越是说得这大方,就越让她心底疼痛难忍,她不禁瞪大眼睛问:“那,们就是不同世界人吗?”
“当然,从们出生那天起,就已经注定!而且——到死都不会改变。”
秋收说并没有错,他永远是个乡下孩子,即使扎根在这座城市,也还披着件农民工外衣。
他与她,确实是两个世界人。
“不行,让看看!”
她强行剥下他外套,又脱掉他毛衣,还有里面衬衫与内衣。每脱下件衣服,他都想要反抗,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体,最终却是露出整个上半身。小麦打开空调,抚摸他肩上伤口,鲜血早已凝固结疤,仍需清洁和包扎处理。这个房间就像个大仓库,几乎什都可以找到,她很快翻出药水和绷带,仔细地处理伤口,小心翼翼包扎起来。
这个男人成熟身体,再也不是当初青春期少年模样。胸口和臂膀上健硕肌肉,线条分明腰腹部,粗糙皮肤和老茧,说明他从事过艰苦体力劳动,从2000年到2010年,多漫长十年,作为个法律上已经死亡人,他究竟是怎活下来呢?又究竟受过怎样磨难呢?无法想象他经历过风风雨雨,但现在田小麦只想知道件事。
“秋收,这多年来,你定有过别女人吧?”
这个直截当问题,让他愣下,又不太自然摇摇头:“谁会看上呢?无所有穷光蛋,连身份和户口都是假。”
“当全部回忆起来——才发现,对来说——十八岁,生命就已经结束。”
秋收轻抚她头发,仍是十年前习惯性动作。
“也是,十八岁以后,不再是个人,而是——幽灵。”
“秋收,就算你是个幽灵,就算你真已经死,也不会再把你放走!”
他却皱起双眉摇头,踌躇许久才说:“可是,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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