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终于挑好时,丢在卧室手机响起来。
汉斯眼中划过丝不耐。
他手臂微颤,可手机铃声次次响起,分明是他不接电话就不罢休样子。
虽然汉斯有着“个总是换身体家伙”这样外号,但他不想拖着残缺身体去公司,太不体面,他分明是想到明天是假期,所以才……
手机边响边振动,他压抑着怒气把刀放回,接电话。
“难道是因为没吃东西?”
他握着刀,对着这双眼睛比划两下,然而没有视力可不太方便,所以他只能遗憾地将刀尖向下滑。
滑到喉口,喉结动动,汉斯眼中闪过饶有兴味光。
他反手握刀,刀尖继续下滑——
要不要把“自己”给解剖呢?
“当然会很陌生,”他默默想,“因为这具身体也是陌生。”
汉斯再次站在镜子前。
他房子里卫生间布局很神奇。
镜子旁放着除洗漱用品,还有把剔骨刀,把菜刀,把军刀和把用起来能加细致小刀。
刀面上还有血迹,上头挂着肉丝,汉斯对着这排刀具挑挑拣拣,陌生手指印在刀具上,显示出鲜明对比。
脏还不擦”这种小时去找些人麻烦。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展示自己“勇武”把他新身体搞得糟糕?
就亏。
他把窗帘拉上,又把灯给开。
本想打开电脑,但坐在桌前,又没有动。
果然,这个点找他只可能是公司。
他看向自己另只手,决定先划条线助助兴。
先从手背,掌心虽然出血量大,有时候,出血过多反而影响美感,手背上画出花纹会有意思,有种被束缚,被迫感觉。
而刀划开掌心,反而像是在自残。
虽然他确在自残,可不知道为什,他不喜欢别人也这认为——即使这儿没有别人。
汉斯用刀尖在手背上滑动,他外套敞开,神情放松,他正在挑选方便落刀点。
些小子们玩当然是他玩剩下。
勇武,残酷,疯狂无序、控制,调教,灵魂贩卖……现在想想,这样玩法多没意思啊?
玩弄自己当然比玩弄他人有意思。
他摸摸镜面边缘地方,里已经发黑,透出和外头窗缝样色泽。
汉斯甚至想对着洗手池干呕两声,可他情绪上来,这具身体不知道怎回事,居然吐不出来。
旦安静下来,突然发现整个房间有些陌生到过分。
到这种时候,他突然希望些讨厌小子用人头来砸他家窗户,至少让这里热闹些。
他自己床已经睡年多,可现在站在卧室,却觉得这张床哪里都不对,好像根本不是他。
他分明闭着眼睛就能从卧室走到厨房,可厨房落层灰……似乎是他发现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亡,不喝水也不会有事之后,汉斯就放弃吃饭和喝水。
灯光明亮,他盯着自己落在墙上影子,觉得影子也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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