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办?他该怎办?他绝不能把哥哥拱手让人,除非他死。
林飞羽狠狠咬着牙关,口腔里全是浓重血腥味儿,渐渐地,他心底浮起个念头,个非常有效,但他从来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去实施念头。
那是张可悲可笑王牌。
林飞羽翻身而起,在片黑暗中径直走进衣帽间,而后随手脱去身上衣物,光裸着站在衣帽间里。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后腰上那朵微笑玫瑰,虽然他已经看不见,但他清楚地记得这朵玫瑰是多娇艳动人,多被哥哥喜欢。
和那些灯火通明彻夜喧哗豪宅不同,入夜之后偌大林宅,片安静漆黑。
林飞羽仰躺在主卧柔软大床上,手里仍然紧捏着那条冰冷手链,他能感觉到那是条非常精致手链,上面镶嵌着许多碎钻,那些碎钻在刺痛他掌心同时,也将他心刺得血肉模糊。
“啊——”他忽然忍无可忍地声低吼,用尽浑身力气,将那条手链狠狠抛出去!
几秒钟之后,只听“啪”声轻响,那条手链应该坠入阳台外面草丛里。
林飞羽趴伏在床上,又重重喘好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
林飞羽深深吸口气,慢慢摸索着衣柜里排排衣物,他手停留在最后那件西装上面,他知道,那是件深灰色纯羊绒精纺面料修身西装,那是宋然穿过西装,是哥哥偷偷拿回家,每晚都盖着它才能安心睡觉,最后却被自己当做礼物拿走西装。
他闭闭眼睛,放弃最后点可笑尊严,把那件西装穿上。
而后,他又拉开个巨大抽屉,里面是数十块极其昂贵手表,他把手伸进抽屉最深处那个角落,拿起块冰冷黑钻表。
他穿着那件深灰色西装,戴着那块冰冷黑钻表,十根修长手指把额头那些散落发丝慢慢往后面梳去,而后他努力放松面部表情,露出个随和淡然成熟笑容。
那些没用私家侦探并没有查出来,哥哥四年前是从什地方来到江城,估计哥哥当时并没有乘坐火车或者飞机这种正规公共交通工具,而是通过搭乘私家车或者大卡车这类交通工具,来到江城。
根据自己猜测,哥哥四年前落海之后,极有可能漂到某个小渔村,而那个所谓“媳妇儿”,十有八九是个蠢兮兮渔村村姑,说不定就是那个吴小云姐姐之类,如果自己耐着性子,慢慢向哥哥和吴小云套话,应该套得出来。
可是套出来又如何呢?
哥哥说起“媳妇儿”时候,语气亲昵而自然,听就没有撒谎,既然哥哥没有撒谎,既然哥哥真有这个媳妇儿,个漂亮、粘哥哥、喜欢向哥哥撒娇媳妇儿,那自己就算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又如何?
有过去那些沉重教训,自己现在变得胆小,就算对方只是个愚蠢村姑,自己也不敢肆无忌惮地伤害她,那把她找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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