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以来,宋然看过医生,也拍过脑部CT和MRI,医生说他大脑没有器质性问题,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别倒也没什,只是他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家媳妇儿,但又没有办法。
而最近这些破碎梦境,隐隐约约遥远呼唤,让他更加愧疚,晚上睡不好,白天心事重重,黑眼圈都长出来。
这天早上,宋然边吃早饭,边疲倦地揉着眼睛:“小云,今天是商业广场剪彩仪式对吧?待会儿开车带你过去。”
吴小云看他眼,忧心忡忡道:“然哥,你最近黑眼圈好重啊,是不是没睡好?要不算吧,自己去就行。”
“不知道为什,最近老是做梦。”宋然叹口气,“没事儿,出去走走也好,白天太闲,晚上更睡不着。”
情况良好,宋然手头宽裕不少,前年买个二手车,去年又把院子好好改造番,在原有两个房间基础之上,加盖层小小阁楼,作为吴小云卧室。
有自己独立卧室,吴小云非常开心,在阁楼小阳台上弄大堆多肉植物,搞得跟个植物园似,可惜这两天被小白啃不少,也难怪她看小白不顺眼。
这天晚上,宋然躺在床上,时间有些睡不着。
如今刚刚入秋,空气已经有几分凉意,院子里大榕树上知半死不活地鸣叫着,小白趴在阁楼楼梯下面猫窝里,偶尔细细地“喵呜~”声。
在这静谧夜晚,听着那隐约喵呜声,宋然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熟悉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夜晚,有只总是挠人小猫,还有某个喜欢撒娇人……
吴小云没再说什,两人吃完早饭之后,早早地来到位于怀阳区宋氏商业广场,等待着庆祝广场落成周年盛大剪彩仪式。
商业广场今天热闹非凡,数百个巨大氢气球拉起数十米高大红色条幅,主席台下面堆满漂亮花篮,距离剪彩仪式还有个多小时,男女主持人、特邀嘉宾、大大小小明星们全都来,还有堆记者、粉丝、普通观众、以及看热闹路人,片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十点整,悠扬钟声响起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睡着,然后做大堆稀奇古怪梦。
梦境破碎而凌乱,有车祸,有悬崖,有雪,有路灯,有欢喜,有背叛,有滚烫热浪,有冰冷海水……还有只小黑猫,还有人叫他“哥哥”。
第二天醒来时候,宋然只觉得头晕脑胀。
不知道为什,接下来好几天,宋然都睡得不太踏实,老是做些乱七八糟梦,他隐隐觉得这些梦和他过去有关,可是梦境实在太凌乱,无论他怎努力,都拼凑不出具体情节,只有些破碎片段。
那些片段里反复出现雪夜和黑猫,车祸和悬崖,热浪和海水,还有人低声叫他“哥哥”,那声音又轻又远,听不出年龄和性别,仿佛片轻飘飘羽毛,宋然猜想,或许那就是他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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