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水乳分层
般
盐度跃层奇观已经过去
，整个洞穴水又清澈如初。司明绪顺着青年目光低头望去，脚下不远处丛水藻里，隐约可以看见些零散白色骸骨。
他皱皱眉，游下去。
那些骸骨并不完整，只是半个骷髅头和几根肋骨。
司明绪伸手捡起那半个骷髅头，细细打量。这骷髅头看起来，还十分新鲜……边缘甚至残余些毛发血肉。
颅骨是人体最坚硬部位，几乎有厘米左右厚度，极其锋利斧子或许能劈开。可司明绪
更为奇特是，此处洞穴中水，上半部分清澈如同水晶般，下半部分则呈现出种朦朦胧胧半透明乳白色，界限分明。
肖衡奇道：“这水……是怎
回事？”
司明绪随口道：“盐度跃层罢。”说完他忍不住失笑，肖衡哪里懂这些。
青年果然脸茫然。
“就是这里水流，因为含盐量，或者其他物质分量不同，出现分层现象。在洞穴潜水中，也算十分罕见。”他又解释句。
石头扔下去，而后侧耳细细倾听。那石头咕噜咕噜滚下去，听起来似乎是个斜坡。
司明绪沉吟片刻，把外袍脱下扔在边，只留身贴身劲装：“你且紧随
身后。”他顿顿，又道，“这次，可别忘念那避水诀。”
肖衡忍不住脸上阵发烫，只得胡乱点点头。
司明绪深深吸口气，念个避水诀，便沉身而下。
入水之后，感觉只剩下寂静、黑暗和逼仄。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肖衡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便点点头。他心下暗暗决定，回去后定不能光顾着练功，有空还得去藏书阁念念书。那人懂得这多，自己也要跟上才行。
此时水域愈发开阔，大量夜光藻类在洞壁上发出幽幽蓝光，映照出片诡异而艳丽光影交错。大束大束钟乳石在水中悬垂而下，不时有几条长相奇特鱼儿在洁白光滑石笋之间钻来钻去，见人又惊慌躲开。
两人在这瑰丽而辽阔寂静水域，缓缓摆着双腿并肩而行。身边除去水声，再无半点声响，如同在另个世界。
司明绪忍不住心中暗叹，大自然造物实在是鬼斧神工。
“那是什？”肖衡忽然低声道。
司明绪咬着颗拇指大小夜明珠游在前方。在这水下，夜明珠光芒只能照亮眼前不足两尺距离。在那暗淡光芒中，几条透明小鱼似乎感觉到水纹波动，惊慌地游开。
他前生也曾参加过简单洞潜与沉船潜，可毕竟只是入门级别。在前人已经探明道路洞穴之中，背着沉重氧气瓶，下潜深度不超过五十米，为预防减压病，上升速度也极其缓慢。
而此时这种未知洞穴潜水，则危险得多，也更加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两人前后，缓缓游许久。
水下洞穴愈来愈开阔，头顶千奇百怪钟乳石悬垂而下，在发光藻类莹莹蓝光映照之中，显出各种光怪陆离形状和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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