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是什样子?”
“很长,黑黢黢,没什光泽,看起来很钝。”
肖衡闭闭眼睛。当年从床上
“……那日,也是个冬日。刚过完年,记得清清楚楚,是正月初五。”
她顿顿,怕冷般把狐裘拢拢:“正月里,实在冷得厉害,天又黑得早。夫人和少爷亥时就歇下,老爷还在前面院子里书房里看书。夫人心疼老爷,便让晚些时候,给老爷炖碗甜羹送过去。”
不知何时,外面又飘起小雪。湖心亭鸦雀无声,只有薛柔娘略微嘶哑细细嗓音。
“按夫人说,到厨房炖碗甜羹,送到书房给老爷补补身子。院子里下人们都歇息,静得很。当时刚过子时,外面值夜梆子敲三声,把房顶猫儿也惊。在廊下被那猫儿吓跳,几乎弄洒汤水。就那顿顿,便听见书房里面有人说话。”
“你听见什人在说话,说些什?”肖衡沉声问。
下,放声大哭:“小少爷啊!你真还活着!你还活着!”她拉着肖衡衣袂,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这妇人便是肖衡母亲陪嫁丫鬟,薛柔娘。
司明绪唤丫鬟扶着薛柔娘坐下,又给她披条狐裘披风,喝碗热汤。过好会儿,薛柔娘才慢慢平静下来,脸上也有血色。
她拉着肖衡袖子,脸上全是泪痕:“没想到奴婢这辈子还能见到少爷,苍天有眼哪!”
肖衡坐在旁,轻拍着她背脊:“柔姨,没事儿,没事儿。”
“听见……老爷在同个男子说话,说些什也没听太清楚,好像在说送什东西,什什剑,语气十分激烈。老爷为人向斯文,从来没听过他这激动。后来,他们就吵起来,还摔杯子。手里端着甜羹,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然后呢?”
“不敢进去,只得端着食盘候在廊下,手脚都冻得冰凉。不知过多久,忽然听见房门响,个男子猛然推开门,怒气腾腾地走出来。”
“你看清他长相吗?”肖衡嗓子有些暗哑。
薛柔娘摇摇头:“天太黑,他走得又快,几步便出院门。虽然廊下上灯,也没看清他脸。只知道这人个子很高,身黑衣,背上背柄长剑,没有剑鞘。”
裴云走到桌边,弯下腰低声对司明绪道:“属下在青州栖霞山庄附近寻访数月,最后在个破庙里发现此女。她当时衣衫褴褛,神智恍惚极度虚弱,在当地找大夫为她调养数日,又给她服用清心丸,方才渐渐好转。”
他站起身来,见薛柔娘渐渐止住哭声,沉声道:“薛柔娘,你把那日对所说话,向城主和肖公子再说遍罢。”
薛柔娘犹豫地看司明绪眼,又望向肖衡。
“柔姨,城主不是外人,你照实说便是。”肖衡点点头。
薛柔娘又看司明绪眼,有些神经质地舔舔嘴唇。她四下警惕地张望番,才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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