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很恨他
。可魅魔如今抱着他模样……却只让他感到些许疼痛。
他真是恨死
那个维德、嫉妒死那个维德。祭司阴郁地想，为什
要让那个与他相似维德先遇见他？为什他不可是先来那个？又或者，他可以洗去魅魔记忆，又或者……
如果他就是那个维德，该有多好？
他低头去看魅魔。魅魔已经睡着，眉眼间有安详沉睡时会有柔弱与美丽。他眼角泪水分明是被他欺负到极致时流出来，可这
刻他却感觉心头微痛。像是有什在他尚未察觉时已经开始疼痛。
额头也开始疼痛，有什突突地跳着，想要挣脱而出……
在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就为自己感到冷嘲。不过他又有种奇异感觉——即使魅魔只可能说出欺骗他话来，那又如何呢？
只要从此他只能对他说出这句话，不也很不错？
只要他不再有任何其他去处。
他靠近，等待魅魔回答。果然，出于惯性，魅魔气息奄奄地答道：“是你……”
祭司心脏停拍。
妒火、愤怒、被搅乱生命痛恨让他施展各种手段以击溃魅魔身体与意志。可魅魔即使是在最颤抖时候，也刻意地别过脸不去看他——尽管他们面前便是映照出切镜子。
终于，在最后时魅魔意志似乎到临界点。他酒红双眸虚弱地黯淡着，身体也匀速地抖，用力呼吸着、收缩着仿佛濒死鱼。大祭司用手指缠绕他长发，意识到魅魔已经不清醒，现在正是和他聊聊好时机。
“……现在在弄你人是谁？”他在他耳边低声道。
“……”魅魔被他逼着发出声音里带着恍惚，“是你……”
大祭司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又道：“你眼里看见人是谁？”
大祭司最终替魅魔盖好被子，他把他放回密室，自己回到卧室，又出来到书房。此时已经是周日，他看着书籍，却觉得心神不属。
“奥若拉殿下来见您。”欧文在书房前谦恭地回答
“……是你，维德。”魅魔说出下句话，“直是你……只有过你……”
祭司听见自己牙齿咯咯响声。尽管魅魔已经奄奄息，他却想要把他再次掀在床上，又或者用法术毁掉他说话能力，只留下那张很会叫嘴。可魅魔却在此时用双手抱住他脖颈，用那张满是泪水脸在他脖子边蹭蹭。
“
好喜欢你呀。”魅魔声音细弱得像是幼猫叫声，“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大祭司沉默。
理智告诉他如今他又被神志不清魅魔当做那个男人替身。而身为替身，则是他们相识、那只魅魔任性地毁掉他作为祭司切契机。
“……是你。”
“现在拥有着你人是谁？”
“……是你。”
“你。”大祭司意识到自己在说这话时感到种诡异紧张感，可他还是开口，“你……你爱人是谁？”
这话可真是自欺欺人提问。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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