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幻想在那刻碎裂。他看着自己被维德抱进怀中,周围没有其他人。
“真好。”他听见维德说,“真想明天在这里,再向你说出这句话。”
“……感觉有那好?”路希安说。
“不知道为什,从刚才那刻起,突然觉得本来应该在与你相遇第天开始就对你说‘爱你’。”维德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不过从现在开始也不迟。”
“……”
你爱……
“……。”
从来擅长惯去说花言巧语路希安在此刻,却觉得那简单三个字仿佛重若千钧。
“……。”
所有欢呼声都向他涌来。
他银发如流泻月光,唇嫣红如花瓣,眼眸像是清澈湖水。他站在维德身边,想象中虚构欢呼声从四面八方向他传来。白色捧花落在地上,维德低下身,将戒指推进他手指上。
维德。
爱他。
和他在起。
在所有想象欢呼声中,路希安耳垂又开始灼痛。他看见维德抬起他手指,亲吻他无名指戒面上宝石。
脸上笑容,单纯温柔,全然不像是个会毁灭世界魔王。他说:“只是忽然觉得……能够遇见你,真是不可思议。”
“什?”
“刚才忽然想到,如果没有遇见你话,现在会在哪里,做着什样事。或许已经走上另条路,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维德慢慢地说,“想到这里,就觉得……能与你结婚这种事,就像是经历千万个小概率选择才能抵达奇迹。”
“……”
“非常高兴,路希安。”他说,“真,非常高兴。”
维德是那样高兴,路希安想。
他抬起头,看见殿堂高耸入云穹顶。在那穹顶之上仿佛也有个路希安——
“……爱。”
每口呼吸都像是要将周遭空气吸干。
他看见自己身体失去重量,像是漂浮在空中。他又成为那个审视者,目睹着、冷冷地看着自己做出发言。
“……爱你。”
他看见自己这样说着。
“爱你。”他说,“你爱?”
紫色双眸看着他,像是熠熠生辉紫水晶。
“你爱?”
你爱?
你爱?
他握着他手,低下头。随后他以这种不敢直视他神情,笑着道:“们走吧。”
“……嗯。”
路希安穿着那件深红礼服,在维德带领下走过鲜花盛放走廊。走廊两侧空空荡荡,只有画像与雕塑。
可路希安知道,明日这里会站满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解路希安过去、或听过路希安名字。他们会鼓着掌,带着笑容或是惊诧,看着维德牵着他手,带他走过这条长长走廊。
城堡穹顶很高,阳光四面八方地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新鲜盛放花朵上、落在浮雕细致大理石石柱上、落在头顶盛放蜡烛水晶枝雕灯上。路希安就站在所有光芒中央,纯白雕花圆台上,背对着彩色花窗殿堂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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