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莞尔:“过些时候就要回去,想起你喜欢吃藕片,城里有家新铺,正过去准备买两盒,晚上应该能带到你那。”
林殊文呐呐
侧经过马车停下,来人喊:“小先生,你没事吧?”
又道:“主子,是小先生。”
林殊文被下车严融之带上去,他睁大眼睛,未敢相信两人在街上遇到。
严融之拂拂少年手心:“可有碰到哪里。”
浓眉忽然微皱:“怎弄破皮?”
林殊文点头,其实不敢确定掌柜会不会答应。但他从前戴过发簪比这更贵重都有,且林殊文自觉他做工比那些更为好看。
城里富贵人家吃穿用度只讲究精细,价钱倒是其次,素日里吃点甜食,看场好戏,半日就去几两银子。
林殊文原来没有用钱概念,如今自己做簪子挣钱,心知每文钱都不好挣。
掌柜道:“成交。”
又追问:“只有这四支?没多做别?哪怕不这细致也可以带来。”
翌日,林殊文带上木簪子,跟要去城里人合租马车。
道上,几个村民八卦厉害,会儿问地主爷对他好不好,会儿问地主爷跟他打算几时定亲事。
林殊文低着头,只说“好”,至于亲事……
他抱紧怀里木盒子,内心微微打鼓。
见他话不多,村民渐渐地就不问,转头闲聊起其他事。
送给严融之。
为最快做好这几支簪子,夜里赶着时间,灯油已经见底,手指还磨破皮。
好在簪子都赶完。
不知道严融之有没有回来,这几日未见,林殊文有点想见到对方。
傍晚前他去严宅趟,宅子只剩下管事。
林殊文把手收起来,抿唇。
“不妨事,严爷怎会在街上,忙完吗?”
严融之道:“商队里个弟兄双亲病重,前两日回去本该见你,接到消息,就过来给他们安排大夫,今日病况才有好转。”
他解释:“商队每个人都随在外走十几年,他们家人亦是亲人。”
林殊文道:“应该,所幸人没事就好。”
林殊文摇头。
他赶着做送给严融之木簪,另外这四支几乎用完他所有时间,晚上睡觉都推迟时辰。
林殊文从掌柜手里拿二百文。
他走在街上,尽量避开往来人群。
周遭熙攘,少年怀有心事。个不留神,险些被撞倒。
进城后林殊文去首饰铺,把赶工新制木簪递给掌柜看。
这批木簪用木料比之前好,且都是不同样式,做灵气巧妙。
掌柜看得眼前亮。
林殊文开口,主动跟掌柜加价钱。
掌柜忖:“每支五十文?”
管事道:“主子前两日刚回来,还没坐半刻功夫,就又去城里。”
林殊文点点头,管事听过近日村里传来话,问道:“小先生可还有话想留给主子?”
林殊文道:“有。”
可那些话只能让他和严融之当面说,若托人传话,就不显得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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