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让林殊文感到受之有愧,严融之用勾起对方好奇办法转移注意力,如他所料,少年答应。
严融之让林殊文在门后落好锁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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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本该是沉睡时候。
寝屋里少年辗转反侧,不会儿,光亮映在窗檐上。
林殊文乖乖应声,看对方要走,连忙喊:“严爷,等等。”
男人高大背影立在门外,月色倾在身墨袍上,泛出暗幽微光。
很快,林殊文提盏灯走出,将灯柄递去。
“虽有月色,但还是带盏灯妥当些。”
严融之接过灯:“进屋吧,锁好门,早点歇息,明日无需起早。”
领到活儿少年像只小鸟儿似跑去菜田,严融之视野只于抹青色布衣笼罩纤细背影,摇头笑,用水泡会儿云耳,把笋剥洗净切好,又去菜地拔几片山篓叶剁碎。
暮色逐渐四起,严融之炒道蒜蓉虾,用山上采回蕈子熬汤,待米饭蒸熟,先盛出碗晾凉让林殊文早点能吃上。
院内驱蚊草长势繁茂,夏夜很少受到蚊虫叮咬。
斜阳沉没后吹起风凉爽不少,是以晚饭在院子吃。
林殊文端起菜汤送到圆桌上,端详严融之给自己先打饭,拿出另个碗,另在盛出份米饭多。
得般高大就好。”
林殊文心事写在脸上,严融之没有追问他为什忽然别扭,只道:“走路当心,别摔着。”
林殊文摸摸发烫右耳,眉眼弯弯,尽力跟上男人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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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旧屋,严融之把螺处理。
伴着连绵起伏虫鸣,林殊文穿鞋下床,坐在椅子上发会儿呆,起身去把矮柜里雕半木块取出。
原本只想打发时间,等倦意重来再躺下,这坐却挨到将近天明。
林殊
村里农户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农忙,春季最忙碌,入夏,暑热难熬,农民多数都赶早或在傍晚前把活集中做完,正午最热时候就在家歇着,或挑处凉快地度日。
这还都是家里需要吃饭嘴多些才日日忙碌,像林殊文独自居住,春夏两季栽半田菜,足够他年口粮。
严融之又道:“养鸡用棚子,明日顺便替你看看。”
林殊文垂眸:“可是……”
严融之:“几块板子事,若想学,教你。”
他捧着碗,道:“严爷,在院里这儿用饭好。”
严融之:“好。”
这份邀请来之不易,林殊文素日里避人都来不及,愿意留人在旧屋用饭,已是他鼓起胆子做事。
用过晚饭,严融之检查泡在盐水里螺,泥沙还没吐干净。
他道:“这盆螺先放着。”
林殊文听对方吩咐去石灶旁边拿盐,还找把铁锹。
严融之在井边先打盆清水,倒进足够盐,再放入铁锹。
将螺反复筛洗几遍后,置于盐水中,等螺将泥吐干净就好。
他拿起装盐罐子进屋,林殊文手上没事做,也要跟着。
严融之看着人:“从地里拔些葱蒜洗干净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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