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眼睫颤,立刻收拾去。
他今日下田,身上都是土,想着尽快洗漱干净,不想耽误太久。
赶在日落消散前,林殊文边整理衣物边打理微湿发端,在院子内看不见人,立刻提起灯背上布包。
他拉开大门,眼里只有背对他立在灰蒙暮色下背影,小声道:“严爷,让您久等。”
严融之正在门外静候,甫转头,目光凝在从门缝里探出那张带着湿意、宛若蔟沾水春芽小脸上。
严融之好笑:“怎。”
林殊文惊叹:“严爷好厉害,什都会。”
严融之盯着手指看,过会儿才忍住想揉少年头发冲动。
他侧首问:“今日忙活时间长,若觉得累,晚上就不用过来念书。”
林殊文摇头:“念,”
汗,看出人在紧张,眼底不由浮起笑意。
笑容不明显,否则依林殊文性子,只怕又要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羞愧。
炒菜过程,严融之余光扫见灶边装猪膏罐子倒下,再次失笑。
林殊文炒菜腕子细白,本来就是双没有干过农活儿手,连膏油罐子倒也没去扶正意识。
严融之把罐子扶起放好,林殊文扭头瞧见,胳膊抖,不说话就是羞愧。
少年眉眼含着内敛浅浅笑意,仿佛春芽晃晃,挠得心头泛痒。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又道:“会儿就过去。”
日斜西山,虽然还不到念书时辰,但林殊文此刻就想找本书给严融之念几句。
他铆足这股突如其来劲,脱口道:“严爷等会儿,很快收拾好就随你过去。”
话音落完,觉得失礼,面如红霞拂照,眼神又盯着地面不敢张望。
严融之道:“好。”
用过午饭,严融之开始用瓦片修补老屋子漏雨地方,林殊文不好意思呆在旁干巴巴看着,跑前跑后,端茶倒水,怕严融之踩梯子不稳,胳膊扶稳木梯,紧盯着人不敢眨眼。
砖瓦更换起来委实繁琐反复,可事情落到严融之手上,就变得有条不紊。
手上添砖加瓦动作平稳不说,速度并不缓慢。
日落之前整个屋子渗水地方都被修补好,林殊文仰着脸跟在严融之身后,又蹲在院子里,像只主人走哪儿就跟到哪儿小猫儿。
严融之用皂荚洗手,少年蹲在旁边静静打量,眸子亮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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