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罗文送林殊文回家又返回严宅后,总觉得别扭,翌日找到他家主子,道:“小先生胆子小,昨夜让后厨打包好宵夜,给他装几
严融之刚出浴,身上散发出微潮微热气息。
林殊文和对方坐得近点,为避嫌,悄悄把脸垂下,眼观书籍,没有胡乱地看些别。
矮几上除茶水,还有些精致可口小食,味道比较清甜。严融之不吃这些,罗文白日提嘴,这才叫后厨安排年轻人喜欢吃口味。
少年侧容低垂,眼睫分毫显露,安安静静念书,很是清瘦。
严融之道:“若渴饿,桌上有些茶水点心,小先生不用拘谨。”
因惦记着给严爷念书事,林殊文觉并不安稳,睡前天色还亮,醒后夜色降临不久,到处灰蒙蒙。
正好这时候罗文驾着马车来到门外,甫出声,林殊文晃晃脑袋,走路又颠又飘地去给对方开门。
罗文看着黑漆漆院子,连盏灯都没点,遂问:“小先生那早就歇下?”
林殊文捂嘴打个呵欠:“白日在田里做农活,回来就睡会儿。”
他打起精神:“罗大哥,你等收拾收拾。”
天色暗得早,林殊文怕跟太多村民碰到,赶在傍晚前就回家。
乡野沿途屋舍烟雾袅绕,家家户户升火做饭,女人和孩子们都在家等着忙完农活男人们回来后起吃。
林家旧屋,窗户方向漏出些微光亮。
林殊文把晒天柴抱进小厅垒好,烧水,横起木棍上放碗,蒸个鸭蛋,再把包子热热。
做完这些他已经有些脱力,坐在木板凳上呆呆地望着火光出神。
林殊文睫毛颤颤,嘴巴里回知道,实际上偶尔喝杯茶解渴,吃倒没碰。
晚上罗文送他回去,照常请他吃宵夜,连吃食都提前打包好。
林殊文忙摆手,急得开口说话速度都快些。
“不能收。”
少年急模样就可怜,好似受到欺负,罗文道:“好吧,那就不吃。”
罗文:“好。”
说完贴心地把手上提灯递给林殊文:“小先生当心着点,别摔着。”
林殊文抿唇,嘴角浅浅扬起:“多谢罗大哥。”
不好意思让罗文久等,林殊文很快收拾好,还把提灯交还给对方。
半刻钟后,林殊文到严家大宅,和昨晚样,照常给主人家随便念些诗文。
在荒田忙活不过两个时辰就叫他身子吃不消,手脚疲累,从胳膊到腰都酸得抬不起来,两条腿出现胀痛感。
所幸家里活不用每日都做,干柴和水准备四五天量,回来后烧锅热水,再把包子蒸软就行。
他用木勺挖点蒸好鸭蛋,吃几口,再尝热好后松软膨胀包子。
勉强吃完半碗蒸蛋,林殊文先把包子陷吃,慢慢啃皮,最后把剩下扣碗里用竹篾盖着收好,打热水擦身,洗手脚就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
体力透支林殊文眼皮格外沉重,呼吸有些发紧,脸颊缩在棉麻被褥中,像只蜷起来小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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