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哦……”
于是他又继续把《湘夫人》念下去。
罗文从门外探入张脸,静悄悄地托着端盘入内,把几道南方细致清淡食物送上桌。
米饭晶莹饱满,鲜汤细腻,虾菜可口小巧,还有饭后水果点心,碗加冰糖梨汁。
菜量并不多,按林殊文饭量估摸着准备。
严融之放下手上旧卷,手肘支起明晰下颌,副专注倾听神态。
见此,林殊文正襟危坐,还接过严融之递来茶水润嗓,开口就是首《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案几临窗,正对几树新梨。
对方倚在榻中,手执卷旧书,案几前盏茶,炉木香,室内陈设虽然素雅精致,却给人孤静之感。
林殊文从宅子主人眼窝下看见浅淡倦色。
“……严爷?”
严融之示意少年在案几旁边位置坐下。
,雨后暗香浮动,几树新梨落下花苞,正巧砸在林殊文肩膀。
他正要抬手拂去,不知不觉跟着罗文走到最深处寝室门外。
罗文停在朱漆丹红门柱旁边:“到,主子就在室内。”
林殊文盯着肩上梨花,来不及整理,眸光落在已经半开门前,立在门外有点不知所措。
“严爷,来念书。”
罗文笑道:“小林先生本该在家用饭,耽搁时辰,就在这儿吃吧。”
林殊文无措,罗文悄然退出,他对上宅子主人投来视线,瞬时语塞。
严融之道:“小先生慢
《湘夫人》诗写湘君期待湘夫人而不至,从而滋生思慕哀怨之意,那驰神遥望、祈之不来、又情意缠绵心,下子感染念诗人。
林殊文把自己带入诗中,少年音色随诗境辗转变化,念到“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时,恰与严融之目光对上。
他顿,问:“严爷,怎啦?”
严融之有着双阅历匪浅眼睛,林殊文不敢看这样深刻眼神,但总觉得对方眼底闪过笑意。
严融之道:“无事,小先生继续。”
林殊文照做,不确定地问:“要念书?”
严融之略微颔首:“嗯。”
林殊文双手放在膝前,不像个念书先生,倒像个听话学生:“严爷想听什呢?”
严融之道:“临入夜请小先生来实属无奈之举,按先生心意就好。少时起就外出走商,没什机会读书,小先生念什书都听着”
立在案几灯火晃晃,林殊文脸颊痒,忍不住伸手挠下,轻声道:“那给严爷念几首楚辞吧。”
室内男音低沉:“小林先生请进。”
林殊文扭头,罗文朝他笑眯眯摆手,嘴型无声念着“进去吧。”
于是林殊文抬步入内,没有贸然打量主人卧寝,瞧见案几旁坐塌上倚着道背影,放轻步子靠近。
他小声叫:“严爷。”
宅子主人侧过身,甫对视,林殊文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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