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衣玉食公子落到此般地步,林殊文已经没有上辈子那种完全陷落在悲伤里难以自拔心绪。
他环起膝盖蜷在木板上,板子冷/着屁股,便慢腾腾从布包取出件衣物,垫在身下休息。
旧屋窗外后有个荒废小院,杂草疯长,还有几株几年不曾打理芭蕉。
夜色渐起,阵接阵春雨落在芭蕉叶上,沥沥声响扰得林殊文左右辗转,垫在床板衣物卷着身子,像只瘦弱小猫蜷起。
周遭漆黑,屋子内没有炭,也没木柴烧火取暖,林殊文手脚都是冷。
除几身衣物和少许干粮,半袋碎银不翼而飞。忆起车夫驱马疾驰背影,林殊文揣着布包闷声不语。
雨水连绵,林殊文扯块布,在木柜底下找到个木盆,拎起来放在屋檐底下接水。
房子乌瓦被开春后连续不止春雨打得漆黑锃亮,他先盛水把木盆洗干净,再重新装上清澈,整盆水搬进屋内,用打湿布块沿床板和桌椅擦拭。
做完简单活,十根手指冷得发红,人没什精神。
室内东西没几件,林殊文很快把木具擦遍,脏水倒去,重新接盆继续擦。
不消片刻,泥地飞溅水就把林殊文鞋子打湿几分。
他执伞望着挡在门前这片盎然丛草,犹豫下,伞柄横在瘦弱肩头,两条胳膊伸,慢慢拨出条能让人进出通道。
石阶两侧苔痕青绿,林殊文小心踩着三四阶,门檐下结起细网,他左右环顾,没看到蜘蛛影子方才暗暗松口气。
屋子临河而建,空间不大。
推开门,灰尘扑面。
寒意刺骨,他把布包里两身外衣翻出来裹在身上,不知过多久,拢紧衣物坐起,手指捂在膝盖上望着黑洞洞夜色出神。
声春雷乍响,林殊文受惊,很快把脸颊埋进腿间。每逢雷雨交加时候,尤其夜里,
他病些日子,胃口总是不佳。
这会儿在旧房子里忙活阵,腹中传来饥饿感,遂打开干粮袋子,取出块巴掌大小米饼,挑开水囊壶口,就着水口饼口水慢慢进食。
上辈子离开林家后他就浑浑噩噩,回到乡下老屋更是如此,像朵枯败花,随处找个角落迷迷糊糊躺着度日。
那会儿是冷是热、肚子饿不饿、有没有生病概不顾,全然不知照顾自己。
直至此刻,他才带着几分清醒意识,打量亲生爹娘留下房屋。
入门后先是个小厅,后边有个房间。泥墙立着个泛旧发霉半人高木柜,两张桌椅,几个小凳,内室只摆张木板搭成床。
林殊文环视旧屋内陈设与环境,仰脸盯着头顶上张蜘蛛网,以及墙角四周冒出杂草,捂紧唇打个喷嚏。
春日寒意料峭,正值下雨,又在乡下,阴冷感觉更甚。
湿潮空气减缓尘土飞扬情况,林殊文打量这间自己将要居住屋子,忐忑过后,颇有尘埃落定之感,准备找块布把床板和桌椅擦干净。
他取下挂在肩膀布包,打开后明显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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