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鲁丞相这位朋友,已经去世啊。
他听着这个与他无关故事,只好道:“鲁丞相节哀顺变。”
除这句,他没别好说。
“你方才在看这幅字,是?”鲁丞相找个话题来。
周逊点点头:“嗯。鲁丞相字,写得很有风骨。”
“鲁丞相此番回江州,是去探亲?”周逊道。
“探亲倒不是,而是去寻访位故人。”
周逊回头,鲁丞相已经从堂屋门口走进来。在看见周逊后,他仿佛有些局促似:“与那位故人……是少时朋友。随后二十年,不曾相见。”
“二十年不曾相见,鲁丞相能找到他,也实在不容易。”周逊客气道,“沧海桑田,恐怕连朋友住址也变,鲁丞相实在是用心。”
尽管这说着,他心里却在想,二十年不曾相见,是什样朋友?
这突如其来变故打乱周逊原本计划。看着满身是血鲁丞相,周逊叫来马车,将他送回鲁府。
鲁府比他想象中要不繁华许多。诸多陈设布置,以鲁丞相丞相身份而言,算得上是过于简单。被泼血事毕竟是由他所起,无论是从礼节性角度、还是情感角度,周逊都有理由留在鲁府。
更何况,鲁丞相居然很热情地邀请他,留下来进晚餐。
鲁丞相仍在换衣洗漱,周逊于是独自人,在堂屋里坐着。出乎他意料是,院子里居然很热闹,鲁府下人们来来回回地搬着东西。
见周逊看过去,他身边鲁府管家解释道:“周侍郎见笑,老爷今天早上才从江州回来,下人们还在收拾行李,所以显得比较忙乱……”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那朋友第次同见面时,与说话。也是们最后次见面时,她同说话。方才洗漱时,掉很多头发,里面已经有白发。看着那些青丝白发,才想起,那已经是二十年前事情。”
鲁丞相用手指摸着那幅字画,像是陷入某个回忆:“很多年前时,很讨厌下雨。因为每到下雨时,摆字画摊就无人光顾,即使是再好油纸伞,也挡不住大雨。不下雨时靠卖字画可以挣好几个银角子,下雨时就只能带回去几个铜子。这些铜子和银角子都要算计着用,每次下雨时,
那不是三年五载,而是二十年。而江州与京城之间距离,也不算很远。如果真是很好又无其他内情朋友,是不会二十年不见面。
“那名故人,鲁丞相找到他?”周逊道。
“……找到。”鲁丞相说,“去……”
他垂垂眼,笑:“祭拜她。”
周逊:……
刚从江州回来?按照管家说法,岂不是鲁丞相刚从江州回来,便到户部来找他?
“江州?”周逊试探道,“原来丞相也是江州人?”
他说着,看见堂屋里挂着幅手卷,摆在最显眼位置。上面是行诗。
“路漫漫其修远兮。”
“周侍郎也是江州人?”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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