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你舍不得眼前利益,舍不得眼前哪怕点利益。你是如此短视虚荣,以周家嫡子身份,周家少主身份,你明明可以拥有群死心塌地、再有才华也只能为你马首是瞻弟弟。如果是你,会把弟弟培养成个商人,施以小恩小惠,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又因从商身份永远及不过你,却又要依靠你庇护,而每年向你输送万两雪花银。你本可以清清白白地进入京城,清清白白地步步高升,清清白白地拥有王爷友谊,清清白白地做严家恩人、长公主恩人、皇帝宠臣。陆显道也不能为你
有人名,最终,转头看向周逊,“到底有多少是你安排?”
周逊看着他,漆黑双眼依旧是冷冷:“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周采看向天空,朗声大笑,“整个世界都在同为难,要问,要知道就是——到底你在算计?还是整个天道与过不去?曾经它视如宠儿,如今,却让你夺走切……”
“天未曾诛你,如果他肯诛你,以你恶贯满盈,你早就不会活到今日。天不偏向任何人,它也未曾怜悯过。但,也并非在算计你。周采,整个过程中,从未弄脏过自己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今日所发生切果,皆是由你埋下因。没有人逼你冒认严家婚事,没有人逼你将送进王府,没有人逼你冒认诗。周采,你才是那个可悲、虚荣、急功近利赝品。”周逊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而如今只是夺走原本就不属于你东西,就让你这样气急败坏?”
周采是真气急败坏。他听见自己牙齿咯咯作响。他想,周逊发现,他居然什都发现。
“早就知道你不是什好东西,从七岁时,就明白。放任你活着,早晚有天,你会夺走切。”周采咬牙切齿道,“你明明只是个庶子,却凭什压头?你为什没有死在湖水里?要是你死在你七岁那年,切都会变……切都会变得更好……”
“可你有没有想过。”周逊忽然道,“假如你不曾把七岁推进湖水里,处处为难。或许只会是你个普通庶子弟弟。个尊敬兄长,安于现状庶子弟弟。”
周采怔。他大脑片空白。
“你总是如此急功近利,周采。才华不及他人,便要将那人杀死。可这世上比才华更甚人还有许多,你要个个杀死他们吗?容汾来,便要冒认诗,不惜装成落魄伤春悲秋模样,在他面前装许多年,就连真实性子也不敢,bao露。可原本就擅长交友和讨好人你,难道没有别办法去接近讨好他吗?看见尚书家千金认错人,你分明可以替她去找真正英雄,那样也可以得到严尚书好感。京城贵女无数,恋慕你贵女也无数,你未必找不到比严小姐更好对象,可你偏偏要攀上这条捷径。”
“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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