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烟波图》,是《烟波图》,是隐居大儒云中山人认证过,《烟波图》真品!”那家奴欢喜地喊着,还有些气喘吁吁,“嗯……啊?
巨大沉默席卷整个喜堂。鲜红丝缎在空中飞舞着,像是在为那两道英勇离开此处红影送行,又像是对于在座者无情嘲弄。
这场难以收场喜事最终以众多宾客自发告别而告终。首先站起来是兵部尚书,他很是尴尬地咳声,假作身体不适,离开周府。
然后是第二位、第三位……才子佳人喜结良缘从京中最大盛事,变成最荒诞笑话。离开喜宴众人均是满脸沉痛,不肯露出点表情,不肯说句话可谁都知道,此刻整个京城里唯最安静地方就只有周府——或许还有严府。而除此地之外,皆是沸反盈天海洋。
而谁都知道,这些脸上皆如死亲人般披麻戴孝麻木宾客们等出周府后,又会变换另副模样,比任何人都要积极地派人去打听今日事情,打听严小姐、长公主、周采三人之间这出狸猫换太子故事。当然,在往后岁月里,他们在遇见周采又或者其他当事人时,依旧会装作云淡风轻表象。可当当事人回过身去,他们便又会开始窃窃私语,将这桩奇事拿出来作谈资:被个女人抢走自己新娘,而那个人原本,又是抢那个女人功绩,以成就这桩英雄救美奇事,如此荒诞,如此小人。
——这在未来周采人生里,几乎是可以预见。
大半人依旧还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唯个在站起身来后没有离开周府人是顾大学士。他抚着苍白胡须到那张《烟波图》前,看着那张《烟波图》,不知道在想些什。而此时,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太傅也在多次焦虑地看向天色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他走向正脸惨白地、颓然地坐在旁边椅子上严尚书,拍拍他肩膀道:“振峰,气过伤身,天有不测……咳,如今时辰快到,得……”
太傅喜好收集名画是出名。今日他原本是要在喜宴后去多宝阁参加拍卖会,如今时辰快到,他实在是等不及。
而严尚书只是坐在椅子上,满脸惨白,素来侃侃而谈男人此刻失去控制切能力。而太傅也才发现,这名直以端直出名同僚,如今坐在这里也只像个颓然老人。
他还想说什,便看见名眼生家丁向他跑来。尽管眼生,那家丁依旧穿着太傅府中服饰。他刚想皱眉问他怎到这儿来,可那家丁却气喘吁吁地开口:“老爷,拍卖开始,那幅画,揭晓!奴才刚才去看!”
他声音落在寂静喜堂中,实在是太明朗。由于被尴尬沉默所裹挟,所有人都看向他,渴望他能说出点什来打破如今沉滞切。仿佛就这几句话,就能打破如今如泥沼般气氛,让整个场子重新热起来,宾客们又能带着虚伪笑容觥筹交错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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