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颤声道:“自,自然是真。”
季如雪盯着他,陡然提高声调:“大胆陈云,你可知道什叫做欺君之罪?!”
陈云本就六神无主,此时被季如雪这恶狠狠地吓,登时双腿软,对着成武帝“噗通”声跪下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是,是魏王殿下让那说!”
成武帝狠狠拧起眉头:“到底是怎回事?”
陈云边拼命磕头,边道:“大,大前天晚上,魏王殿下忽然找到微臣,种种威逼利诱,让微臣向皇上进言,说有怨气煞气直冲冷宫,必须掘地三尺以明视听,微臣,微臣不敢拒绝魏王殿
他摇摇头,说不下去。
成武帝沉吟道:“你说听见有人呼救?”
“是,儿臣确实听见有人呼救,后来听说张有德失踪,儿臣还以为呼救人就是张有德。如今细细回想,那呼救声其实不像阉人,只是太嘶哑又太模糊,儿臣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是大哥”季如雪说着说着,眼圈渐渐红。
丽妃顿时嚎啕大哭。
李博神色也十分凄然,他长叹声,拱手道:“皇上,事情已经非常清楚,季如瀚此人禽兽不如,竟然以密谈为理由,将亲生兄长骗入冷宫地窖活活烧死老臣以为,其罪当诛!”
季如瀚眼睛里布满密密麻麻血丝,几乎瞠目欲裂:“季如雪,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杀季如渊!!”
季如雪并不辩解,只是极其疲倦地闭闭眼睛,似乎已经痛心到极点,连话都懒得说。
丽妃喃喃道:“儿子真是是季如瀚杀?”
“不,不可能,瀚儿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贤妃脸色惨白,瘦弱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此时此刻,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顿时低声议论纷纷。
季如瀚腿都软,嘶声大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贤妃扑倒在成武帝脚边,死死拽着那明黄色衣角:“皇,皇上,瀚儿他不是这样人啊”
成武帝微微蹙眉,神色犹豫。
季如雪轻轻瞥眼旁边钦天监监正陈云,这个时候,陈云那张蜡黄老脸已然血色全无,似乎六神无主样子。
季如雪心中冷笑声,忽然问道:“陈大人,你方才说你夜观天象,发现有煞气怨气直冲冷宫,可是真?”
“天哪,怎会这样?”
“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
“是啊,谁能想到这出呢?”
“闹什闹?成何体统!”成武帝不耐烦地呵斥声,又对季如雪道,“老四,当年冷宫地窖那场火灾,到底是怎回事?你有没有看到什?”
季如雪深深吸口气,似乎在努力平息胸中悲痛和震惊,片刻之后,他才哑声道:“回父皇话,那天大早,儿臣想去小厨房拿点吃,却发现地窖门缝里冒着黑烟,还有模模糊糊呼救声来不及多想,直接冲进去救人,谁知道火势实在太大,还没找到人,就被困住,要不是林大人拼死救,可能就,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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