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垂眸望向手里那张洒金信纸,真是字字柔情似水,字字哀
他不等林若轩回答,又指指地下那双藏青色缎面鞋子:“如果先生看淡,为什来奉天府之后,军务如此繁忙,还要亲手为纳鞋?”
林若轩:“”
他觉得自己仿佛走在条羊肠小道上,路面全是坑,个接个。
季如雪看着他那副无话可说样子,忽然低下头,边轻吻着对方浓黑长发,边哑声道:“如果先生看淡,为什在中*药时候,不仅没有丢下,反而那样疼?”
林若轩无力地辩解道:“只是事急从”
是要经常做,先生也不能直这害羞,得慢慢习惯才好。”
林若轩脸颊滚烫,简直被季如雪胡搅蛮缠得没办法,又根本说不通,只能沉下来脸来,勉强摆出师道威严:“殿下,别胡闹,真要生气!”
季如雪微微愣:“怎?”
林若轩深深吸口气,无论如何,那叠情书其实是写给萧图南这件事情,绝对不能,bao露,萧图南和季如雪长得模样事情,也不能,bao露,不然话,原著里“剥脸皮事件”,简直是板上钉钉事情!
冷静,冷静赶紧想个法子。
“什事急从权,别自己骗自己。”季如雪柔声打断他,“知道,先生身为男儿身,又比年长好几岁,却为写情笺,纳新鞋,作羹汤,在身下婉转承欢先生哪怕再喜欢,心里也定有些难堪,都懂。”
林若轩心中大喊,你懂个锤子!
季如雪抿抿唇,又继续道:“但先生也要知道,绝没有把先生当做娈宠之流,在心里面,先生是唯先生,也是唯妻子,信任你,敬重你,也爱慕你,渴求你,既想和你论道求学,也想和你行夫妻之事,这些都并不矛盾。”
林若轩被他尬得头皮发麻,有气无力道:“殿下,别说,算求你。”
季如雪瘪瘪嘴,指指林若轩手里那张情笺:“先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先生自己都写出来,还不让说。”
他踌躇片刻,终于含含糊糊道:“殿下,确实曾经心悦殿下,所以才写那些信。可是后来想通,你是皇子,是内臣,这种事情是没有结果,也就慢慢看淡。至于昨天事情,是自愿,但并非出于私情,而是权宜之计,殿下不必介怀,更不用觉得对不住。”
黑锅大堆,选口小背。
季如雪缓缓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看淡?怎可能?不信。”
林若轩硬着头皮劝道:“殿下是要做大事人,怎能被这些小小情爱耽搁?既然能看淡,殿下自然也能看淡。”
季如雪抿抿唇,忽然握住林若轩手,轻轻抚摸着指背上那些已经逐渐淡去瘢痕:“如果先生看淡,那在诏狱地牢时候,为什被那样严刑逼供,甚至被烧红铁针穿透十根手指,也不肯将责任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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