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雪淡淡道:“东南都是水师,几支舰队规模也不大,比起辽东二十万精兵,父皇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原来如此。”林若轩顿时明白过来。
这些年来,自己虽然因为教导季如雪缘故,也看不少兵书国策,可是对于这些争权夺利弯弯绕,自己果然还是太过迟钝。
萧图南叹口气:“话说回来,此行如果能够剿灭倭寇,保护沿海百姓安全,倒也不失为桩美事。”
三人又聊会儿,
李博走远之后,萧图南才松口气:“如雪,你真是料事如神,皇上果然是这个意思。”
季如雪冷笑道:“父皇把们关在这里,慢慢折磨着,却不下死手,又迟迟不肯定罪,无外乎三个原因:第,不愿惹来言官们弹劾;第二,担心辽东二十万将士寒心;第三,不想引起天下人流言。们主动服软,才是他最想要。”
萧图南轻轻摇摇头:“圣心难测啊如雪你又是怎猜到?”
季如雪淡淡道:“其实很简单,同桩案子犯人,通常都会分开关押,以免串供,而们三个却被关在起。父皇心里明白着呢,他就是想让们自己权衡利弊,最好主动把切都交出去,王爵、兵权、东厂”
他顿顿,又道:“而从此远离京城,再也没有争夺储位可能。”
已至此,你还是听李大人吧,李大人不会害们。”
林若轩垂下眸子,假装思忖着什。
季如雪叹口气,又抬头望向李博:“李大人,之前听说朝廷要押送批粮草去奉天府,正好缺名监军。左右也要前往辽东,不如就让林督主担任监军职,也好同有个照应。”
大渊朝监军多由司礼监太监出任,可是辽东天寒地冻,又没什油水,司礼监太监们都不愿意去那里做监军,所以这次押送粮草军队,暂时还没有监军。
李博沉吟片刻,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
林若轩忍不住抬起手,安慰般摸摸季如雪头发:“殿下。”
季如雪闭上眼睛,微微侧过头,小心翼翼地用脸颊摩挲着林若轩手指:“人为刀殂,为鱼肉先生,明白。”
时间,牢房里沉默下来。
“唉。”林若轩轻叹声,打破寂静,“王爷,你为何要自请去东南剿寇?”
萧图南苦笑声,没有回答。
林若轩蹙紧眉头,故意做出不情不愿样子:“李大人,这,这怎使得?”
李博厉声道:“林督主,哪怕不提别,你身为东厂督主,又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本是皇上近身内臣,围当日竟然不好好保护皇上,反而随同四殿下上山游玩,单就这条,足够治你个玩忽职守!难不成,你还想再尝尝十指蔻丹滋味?”
林若轩猛地瑟缩下,讷讷地不敢做声。
见他不做声,李博冷哼声:“既然如此,本人就将你们三个话都带给皇上,具体事宜,由皇上他老人家定夺。”
他说完之后,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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