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雪振振有词道:“千金轩大夫说,这种祛疤膏药,最好每天都要涂。”
林若轩嘀咕道:“这都涂快四年,也差不多吧。而且个大男而且又不是女人,不用这讲究。”
季如雪也不勉强,只垂下眸子,轻声道:“先生,你是为救才被烧伤看着那些瘢痕,心里难受。”
林若轩瞪着他,明明知道这小黑莲在装可怜,可还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不情不愿地褪下上衣,往矮榻上趴:“行,赶紧涂。”
“嗯。”季如雪从怀里拿出个小小碧玉盒子这是千金轩最好烧伤药膏,与黄金同价。
白宣纸上是几行清隽漂亮字迹:“见信如晤。余听闻,君不日将进京”
季如雪只瞟两眼,便发现不过是些干巴巴官样章,心中莫名舒坦些:“嗯,舅舅马上就要回京,听说已经到居庸关,你们又是旧识,确实应该接风洗尘。”
“是啊。还听说,你舅舅军队进奉天府时候,路上无数女子竞相围观,搞得车队都走不动,哈哈”林若轩想着东厂收到线报,忍不住八卦起来。
自己那个舅舅如何如何,其实季如雪丝毫不在意,此时此刻,他正出神地盯着林若轩后颈。
方才他在对方脖颈上蹭汗时候,把对方衣领弄乱,这人今天又挽个高高发髻,把大片后颈完全露出来。
林若轩趴在窗边榻上,头浓黑长发撩到旁边,衣衫也褪到腰际,整个肩背都完全露出来。
春日明媚阳光从窗外投进来,映着那方苍白单薄肩膀,那方肩膀看起来非常漂亮,也非常脆弱,季如雪目光缓缓往下扫去,而后心中微微揪,与毫无瑕疵肩膀形成鲜明对比,是那片布满淡粉色瘢痕背脊。
这些年以来,季如雪寻找无数名贵药膏,每天都坚持给林若轩涂药,那些瘢痕如今已经非常浅淡,但还是让季如雪心中阵阵发紧。
每次看到这些瘢痕,他都会想到四年前,这个人是怎紧紧搂着自己,用单薄背脊,把那些灼热火焰全部隔绝在外
林若轩催促道:“殿下,赶紧涂药啊,
那段后颈看起来纤细而脆弱,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仿佛最好汝窑陶瓷,丝瑕疵也没有季如雪垂下眸子,从这个角度,还能隐隐能看见微凹脊柱曲线,往松散衣领里延伸进去。
季如雪盯着那截洁白纤细后颈看许久,又忍不住微微俯身,把脸埋在对方脖颈间,细细嗅着那发间衣领里熟悉味道,那是种雨后薄荷般清新味道,又干净又清爽,还有点点苦涩,让人觉得很安心。
这个时候,林若轩已经写完信,他伸个长长懒腰,轻轻推把背后季如雪:“累死。殿下,别靠那近,你很重多大人,还撒娇。”
季如雪抿抿唇,站直身子,忽然道:“给先生涂药吧。”
林若轩微微愣:“不是昨天才涂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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