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雪握着毛笔,微微蹙着眉头,仔细听着钟怀秀讲课,很是认真样子,但并不主动提问,非常低调。
还是自家小孩最优秀,林若轩欣慰地想。
过足足大半个时辰,钟怀秀终于放下那本不知所云《中庸》,开始讲起兵法来。
说到带兵打仗,自然要讲到辽东,讲到萧图南。
大渊朝建国百年,辽东直不太平,每逢隆冬时节,女真铁骑便时常越过边境,到大平关“打草谷”,搞得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幸亏有萧图南镇守大平关,这数年以来,才保得方平安。
钟怀秀冷哼声,也不搭理林若轩,只淡淡道:“诸位殿下,老师最近身体抱恙,接下来这段日子,就由微臣代替老师,给诸位殿下上课。”
季如渊扫他眼,面露不屑之色,季如海双圆溜溜眼睛咕噜噜地打量怀秀,似乎十分新鲜。
季如瀚微微笑,点头道:“辛苦钟翰林。”
季如雪若有所思地审视着钟怀秀,没有说话。
钟怀秀也不多话,和几个皇子见礼之后,便将手里书翻翻:“老师跟微臣说,上次讲到《中庸》,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吗?”
季如渊哼声:“那糟老头子无趣得很,不来也罢。”
季如瀚挑挑眉:“却不知今天是哪位钟大人?”
林若轩心中也十分好奇,给皇子们授课可不是小事,般都是德高望重大儒,这位钟大人又是谁?
“咳。”随着声轻咳,个年轻人踏进门来。
说到
林若轩跟着听会儿,作为个理科生,只觉得稀里糊涂,到后来简直昏昏欲睡,他狠狠掐自己大腿把,才勉强清醒过来,为克制住睡意,索性开始观察几个皇子。
太子季如渊眯着眼睛望着窗外,院子里小太监那滩血还没干,他似乎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想着什,啧啧,这草包太子,不仅心胸狭隘,而且十分残忍。
二皇子季如瀚直认认真真地听钟怀秀讲课,时不时还微笑着提出自己意见,态度斯斯文文,看起来就是个好学生。
三皇子季如海才十四岁,和季如雪同年,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完全还是个任性小孩子,会儿玩毛笔,会儿玩墨砚,看起来就不是读书料。
观察三个皇子,林若轩又开始观察自家小孩。
这年轻人面容清秀儒雅,身型修长,身青衣,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正是翰林院编撰钟怀秀,文渊阁大学士宋谦学生。
居然是钟怀秀……林若轩眨眨眼睛,这位可是未来内阁首辅,季如雪左膀右臂,还特别讨厌自己。
对,那个地牢里周思逊,似乎是钟怀秀同期好友,虽然自己已经帮他脱罪,但大理寺那边手续还没办完,周思逊如今还呆在地牢里,过两天才能放人,钟怀秀多半还不知道这件事儿。
钟怀秀也眼就看见林若轩,先是呆呆,而后狠狠瞪林若轩眼。
“钟大人。”林若轩厚着脸皮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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