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砚没有同情心,只是他在生死关口徘徊过太多次,对生与死理解跟常人有些不同。
雨水淅淅沥沥,不似大雨洒脱,也不够小雨清新,不大不小,只让人心烦。
林砚正愣神,忽然有人撑伞靠近,替他把狗崽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然后把手里造价不菲黑色雨伞往这边递、遮住他头顶烦人雨,少年生双好看杏眼,亮晶晶,跟怀里
没察觉苏桉靠近,林砚视线直停在他脚边绿化带里,素日冷冰冰没表情脸出现些许裂痕,那表情像是有些无措?
苏桉颇感意外,他顺着林砚目光望过去,就见不足到膝盖高矮灌木窸窸窣窣地动两下,有什东西往林砚那边越靠越近,苏桉屏住呼吸,就看到里面窜出来只……小狗!
小家伙巴掌点大,是品相最差、最不值钱那种小土狗,小短毛灰呼呼,呜呜叫声音也沙哑难听,点都不可爱。
而且它浑身湿漉漉,站都站不稳还要拼命摇尾巴,边摇边往林砚脚边草丛拱,整个狗颤颤,怎看都不太聪明样子。
小动物都很有灵性,它跟林砚对峙很久、确认这个好看两脚兽对自己无害后才鼓起勇气走向他。
发都被沾湿贴在脸上。
可美人就是美人。
即便淋雨,林砚也分毫不显狼狈,他身体前倾手握车把,单脚落地、依长腿撑着车身,动作十分潇洒,别有番风味。
可看见林砚被雨淋湿,苏桉立刻不觉得眼前雨是享受。
高岭花身体不好,上次光闻个烟味就犯哮喘,肯定也受不住这淋雨。
可小家伙猜错,林砚并没有像它期待那样对它敞开温暖怀抱,相反,他还驱车后退两步,明显并不愿意离它太近。
小灰狗呜呜叫更可怜。
它实在太小,最多两个月大,湿透狗毛软塌塌黏在身上,露出身上嶙峋骨架来。
过分瘦弱狗多半有病,瞧它这样,这雨再淋下去定会死。
不过这种有病狗,死也是种解脱吧,起码不用再受病痛折磨。
苏桉下意识想拎伞下车,可他手刚放摸到车门又立刻收回来。
穿书之后苏桉可没少对林砚示好,但高岭花从没领过情,就算他现在下车去给递伞人家也不定接。
苏桉想想,还是让司机继续把车开出去,反正还有个路口就到学校,为安全考虑,学校不允许学生骑自行车进出学校,就在校门外五十米就划“下车线”,还排值勤生,过下车线就不能骑车,必须手推,苏桉就准备在下车线附近等林砚,然后他就能理所当然地帮他撑伞、跟他起进学校。
SUV停在路口,苏桉利落下车,路小跑站到“下车线”旁边,自信满满地撑开伞,可直到他伞上雨水汇成小溪,苏桉也没等到林砚影子。
不知道高岭花是被什绊住脚,苏桉忍不住按来时路走回去看,就发现林砚还在他遇上他那个路口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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