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入他眼,哪怕只是秒钟,都让人恶心。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它在……洗手。
怪物身影重新出现,双手已经洗干净,还在往下滴水。
它走到病床边上,很自然地抽两张纸,擦干净手。然后开始剥橘子。
秦无味:“……”
无视。
徐妄端着杯子,好耐心地举很久。秦无味终究是不肯喝。
连看都不愿看它眼。
徐妄也不气馁。把杯子放回去,又瞥见桌上水果。
秦无味扭过头,懒得去看,只是冷冷道:“要杀就杀。别那多废话。”
秦无味手被重新放回被窝。
这不是感觉到。这是眼角余光瞥见。
徐妄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像没听到那句话似,问他:“师哥你要喝水吗?”
无论是语气,还是去拿桌上水杯动作,徐妄都表现得非常自然。
也感觉不到,任何触觉。
高位截瘫就是这样。非但不能动,也没有任何感觉。
冷热,疼痛,触觉,全都没有。
所以……根本没办法知道……它手在里面做什……
秦无味闭闭眼。
哪怕所有执行者都在场,它出入管理局恐怕也如入无人之境……
秦无味思绪很快被强制打断。
因为徐妄把手伸进他被子。
“你干什?!”秦无味脸色大变。
“你好像被踩尾巴猫。”徐妄笑笑。
秦无味又把头扭向另边。
“师哥,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
徐妄边低头剥橘子,边轻轻地说,“你总是好像没有自己喜好。问你喜欢吃什,你都说无所谓。问你想去哪里玩,你都说都可以。”
秦无味:“……”
徐妄:“你心里只有任务。永远只有任务,没有私人生活。你好像个打怪兽机器人啊。”
“那剥个橘子给你吃吧?”
秦无味面无表情,不发言。徐妄就自说自话拿起橘子。
刚拿起,又放下。
它起身走向卫生间。
挺拔身影,强行出现在秦无味视野里。秦无味皱着眉头,厌恶地把头扭到另边去。
仿佛它真是个来探望病人朋友,或是,家属。
秦无味根本懒得对它话有反应。
只当狗在叫。
“喝点。”
杯子里插着吸管。徐妄捻起吸管,凑到秦无味唇边,有些抱怨,“你嘴唇都开裂。你护工呢?怎不来陪着你。”
霜雪般睫毛微微颤动。
“师哥。”徐妄端详着他,忽然温柔地笑笑,“别怕。没在做什。”
徐妄甚至很坦然地拉开被子,让他看。
“只是摸摸你手。看你冷不冷。”
这定是陷阱。
秦无味咬牙,再次扭过头去。
反正没有感觉……要杀要剐都无所谓。反正……
秦无味不愿意去看它对自己做什。
“你真点感觉都没有吗?”徐妄歪歪脑袋,手还伸在他被子里。
柔软被窝,被它手腕撑起角。秦无味根本看不到它手在被子里面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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