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没白疼你啊。”
声音来自于怀里那个濒死之人。
江耀愣
下，本能地望向那个人，却感到自己
手臂被用力捏紧。
咔。
这次不是金属声。
嘲弄。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笑谁。
或许是自己，或许是人类。
又或许是，所有吧。
咔。
窸窸窣窣，沙沙作响。
啊，好像有点懂。
为什
变异种从来不会变异出治愈他人天赋。
因为，怪物本质，是掠夺，是吞噬。
切都是为更好进食。
他以后不会再是人类。
会变成什呢？
不知道。
会不会死？
也不知道。
他像拎条刚出生小流浪狗样，拎着江耀后颈。
“……”江耀感觉自己双脚离开地面。
他整个人都离开地面。
江耀茫然地转过头，他什都看不到，他不知道发生什。
他只感到后颈有些重量。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也无法具体知道那是什情况。
“……！！！”
他还是反射性地低头，望向声音来源。
是手。
被熔化，变形，手。
假，金属，冷，手。
陆执手。
是他自己骨头肌肉，被活生生捏碎声音。
“……？”
江耀感觉不到疼痛。他什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声响。
无数黑色污染疯狂翻涌，争先恐后，涌入那个人身体，为那个人重塑肉身声响。
像万条蛇。
又是那个声音。金属声。
明明已经被烧化，电路应该也全毁坏吧。居然还能动吗？
江耀缓缓地低下头。
眼前片漆黑，什都看不到。
他却在黑暗中，听到个低哑，怪异，如同噩梦怪物追到现实声音。
野兽怎会治愈猎物呢。
所以，不可能有治愈人类天赋啊。
变异种不就是这样怪物吗。
江耀忽然勾起嘴角，笑笑。
这是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表情。
只知道，如果不这样做话，下秒就会死掉。
所以没有选择。
他直都没有选择。
江耀低着头，眼前片黑暗，什都看不到。
听觉却得到极大强化。他听到质地异常血管肌肉，如浪潮般翻涌生长声音。
随着黑色巨浪缓缓退去，废墟外众人，也终于看清里面情况。
“你……！”
秦无味睁大眼睛，猝不及防，吐出大口血来。
——他在方才战斗中几度遭到重创，战斗服根本扛不住这种级别压力，内脏也几乎破碎。完全是靠【战斗意志】在硬撑。
徐医生周身黑气环绕，静静立于黑色旋涡中央。
江耀什都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体正在成形。
无数黑色触手，代替脏器，代替四肢，无数黑色血管重塑，以截然不同形态，再造自身。
包括上半身。
已经烧坏掉上半身，也遭到强行替换。
浓烈而强大污染物，代替人类血肉。强行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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