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江耀像个坏掉机器人,眼神空洞,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个句子。
手已经抓到那个容器瓶。他坐回到座位上,拧开瓶盖仰起头,又开始咕咚咕咚地喝。
咕咚。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喝得很急,很快。
再掉就要坏掉。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江耀忽然不安起来。他解开安全带,努力爬向后座,伸手去够那瓶被方警官扔得远远san值稳定剂。
“江耀?!”方警官正在开车,被江耀突如其来动作吓跳。当即脚刹车,脸色大变,“你干嘛!坐回来!危险!快坐回来!”
“不可以……”江耀恍惚自语着,拼命伸长手,去够那个巨大容器瓶。
江耀思绪如同陷入黑色旋涡,不可避免地又进入死循环。
直到右手移动终端发出尖锐刺耳鸣笛声。
“滴滴滴!”
江耀浑身震,下意识侧目。这才注意到,表盘上数据不知不觉,又下降两格。
75。
但是该怎办?
潜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在呼救。他想要找人救他。
可是那个本该直陪伴他声音不见。
不对,不是不见。
而是换种形式……从个活人,个原来就认识人喉咙里,清晰而现实地吐露出来。
an主要是因为接触到污染物。污染物浓度越高、接触时间越长,san值就掉得越厉害。
但今天整天,江耀都没有接触过污染物。封禁区域自不必说他,肯定不会有。刑警大队门口也没有,如果有话江耀立刻会感知到。
那就只有另外种可能。
——单纯精神刺激。
这也就是为什,san值稳定剂无法帮助他回升san值原因。
几乎恨不得把喉咙撕开直接把整瓶液体往里灌。
方警官把车停在马路边上,眉头紧锁,沉默地盯着江耀。
这次,方警官没有阻止他。
因为方警官意识到,这是应激反应。
江耀正处在某种非常强烈情绪中,无法自制,只能
手不够长。
那就把手变长。
手臂自然而然地向前延伸,变长。
像面条样拉伸成两米。
够到。
他san值掉到75。
还在掉。还在掉。还在掉。
为什?
不可以。
不可以再掉。
为什呢?
为什,徐医生会有他声音。
而且徐医生还有陆执脸。
徐医生……就是陆执吗?
那心里那个人,是谁?
毕竟san值稳定剂是基于阻断污染物对大脑影响来恢复san值。江耀并没有遭到外界污染,稳定剂对他当然无效。
……可是除狂灌稳定剂,江耀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办法,让自己好起来。
他知道不可以。
不可以再掉。
再掉就要坏掉。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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