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应该已经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吧。”宋郢目光越过房檐上兽头,望向夜空之中,“这冷,该怎赶路?为什不能等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再走呢?”
“唉……”宋伯叹口气,微微摇头,“主子为什不把这样话,当着小公子面说出来呢?”
正因为互相顾惜,才会格外心乱,格外口不择言。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心里歉疚和眷恋也藏得更深,留得更久,每每回想起来,都感到又涩又甜。
“过年事情,也该准备起来,”宋郢从颓丧中稍微恢复些,吩咐道,“凌霄说他会在过年前回来,眼看也没几天。”
不敢轻易触及清流党,却生生地在小公子面前吃瘪,这又说明什?”宋伯将碗筷收起来,边循循善诱道。
“说明什?”宋郢无意识地顺着宋伯话重复道。
“说明小公子在这方面有天赋,未必就不能做出番令主子意想不到大事业。主子以世俗眼光看待小公子事业,小公子自然会伤心。”宋伯叹口气,招呼家仆进来,把桌上清,桌子擦,“主子,们出去散散心?”
“……让凌霄伤心?”宋郢感到心头揪,他明明不想这样,他只是不想让凌霄再伤身体,想到那本染血书,他指尖就开始发麻,“只想要凌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他什也不用做,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地就行。”
宋伯扶着宋郢走出中堂,来到外面院子里,腊月夜晚,风有些寒,吹在脸上,却令人清醒。
“是,年货已经置办齐全,改明儿大小集市,再派人去看看,还有什新鲜可意,买回来摆着,等小公子回来,定要给他个惊喜。”宋伯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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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人家孩子,自然乐得如此,可是,小公子不是那种闲下来孩子,宋伯都知道事情,主子自然也知道,宋伯虽然不清楚前段时间发生什事,但是看到主子脸色异样地回来,又叫来姜太医给小公子看诊,多半是和小公子身体情况有关吧?”
“嗯……”宋郢攥紧衣袖。
“姜太医都说,小公子身体无恙,为什主子还是放不下心呢?”宋伯叹口气,“主子定有自己顾虑,宋伯不便妄加揣测,不过,既然主子都答应让小公子放手去做他事业,就不要用这种生硬态度去阻拦罢,主子想要解小公子动向,自然有很多方法,想要保护小公子,自然可以做到润物细无声,何必徒然起那争执,说些伤心话呢?”
宋郢眼中流露出丝落寞:“可是……他要去建阳,你也知道,出不京。”
“找当地人打点下便是,再者说,六王爷如今正是朝中炙手可热人物,声名如日中天,有他陪着小公子起去,谅是刀山火海也如履平地,主子又何必阻拦呢?”宋伯开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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