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三日,邸报文化副刊上又刊登出几封读者来信,负责邸报主事在读者来信前面先写短短段介绍性质文字,大意是说,兼听则明,前两日刊登是批评文章,今天再刊登几篇褒扬文字,请大家自行评判。
这版文化副刊,就全部都是分析《绣像本第奇书》如何好,还有篇
“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
翰林院编修、修撰们聚集到起,开始议论礼部最近邸报又要加大发行量,看来礼部负责邸报部门今年业绩是没什问题,下回述职时候还能评个甲等。
“看来,这《绣像本第奇书》,果然是部奇书,并非书商为搏眼球做出噱头。”
“不错……是有必要买本研读番。”
“还是礼部同僚厉害,前日里那十篇文字,还真当礼部起内讧,没想到竟藏着这个转折,竟是要从们衣袋里也榨出银子来才罢休。”
经验,发表别出心裁批判,真是有趣极!
人民群众语言总是特别生动直接,能将士大夫们不敢点透话下子给说透,这里面有几篇带着市井气息来信就特别惹人爱,明明是在骂《绣像本第奇书》如何败坏人心,如何教坏小孩,可是让人看之后,却深刻感觉到写信这位读者脑袋定有点问题,这分明不是骂人,而是自曝:
比如有说自己儿子看《绣像本第奇书》就不想考科举,说当官还是没有做生意来钱快,来信人——也就是当爹——教育儿子说,其实还是当官来钱快,你没看那些丝绸商捐出全部家财就为买个官吗!
又如有劝自己女儿嫁给老实人,明明自己就是图那点彩礼,却还要拉拉杂杂说大堆冠冕堂皇话。
又如有举子抗议社会风气太乱,应该恢复到前朝礼制,大家都穿粗麻布。
……
嵇清持眼见着众位清高自持同僚,看完这整版读者控诉之后,不仅没有跟着起痛斥《绣像本第奇书》,反而还露出持币待购兴味,实在令他银牙咬碎!
他想不明白是,这中间出什事,为什他苦心经营,设计坑陷凌霄书坊十篇批判文字,只是改个口吻,变成读者来信,怎就反而变成最有效宣传利器,让那些本来对通俗小说没有任何兴趣人,也想要买上本看看?!
嵇清持无法解释这件事,他只能拿份邸报回去研究。
然而,这股诡异势头还未中止。
又如有商人自曝凭著书里手段偷税漏税,赚不少钱,现在书里都写出来,就是断他财路。
林林总总,不而足。
明明是在控诉《绣像本第奇书》坏人心术,可是,却给种——
“春秋笔法,”翰林院编修都是顶级文字游戏玩家,自然眼看穿本质,“这是春秋笔法。”
“礼部这是请什人才啊,这不是般人能写出来,咱们写惯规矩文章,却没有这般学什像什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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