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崇站在窗前，望着夏末
浓绿街道，在他身后，宋凌霄正战战兢兢地潜伏上来。
“郑、郑大人。”宋凌霄试图跟这位冷面严父搭讪。
“嗯，宋坊主，有什
事？”郑崇回过头来。
宋凌霄稍微舒
口气，郑崇好像只是对自己儿子比较冷酷，对其他人态度还挺正常，也没有端二品大员架子。
他问道：“郑大人可知道……西北战事现在进行得如何？”
不知宜兰看到这样儿子，会不会埋怨他呢？
谁让他不按照宜兰临终前叮嘱，再续个弦，给儿子
个看起来完整家庭？他坚持着不让任何人顶替宜兰位置，这种固执，是不是也影响儿子人生观呢。
想要找个琴瑟和鸣女子，哪怕不去名利中心也无所谓。
这样想法，并不是郑崇无凭无据推测，而是他从《金樽雪》中读出来。他通宵读完《金樽雪》，时不时还拿出来复习，他把邸报上刊登出《金樽雪》部分全都收集起来，粘成本书，和凌霄书坊出版《金樽雪》成书放在起。
当然，这些，郑崇都不会跟任何人说，如今，他望着自己儿子，想到他读过那些文字，从表面上真看不出郑九畴有那多细腻心思，表面上他就是个憨憨，和小时候没有两样。
个路子比较适合
。”
“啪”，郑崇手中茶杯盖撞击在茶杯口上，发出声不祥脆响，郑九畴顿时缩缩脖子。
“你，”郑崇拿起茶杯盖，在空中晃几下，食指向前伸出，虚点着郑九畴，“你就这点出息。”
之后便是尴尬沉默。
宋凌霄知道郑九畴做出这样决定，其实就是与仕途无缘。
郑崇露出些意外之色，没想到宋凌霄个书坊主竟然还关心这个。
“有个朋友……他要去西北打鬼方，也帮不上什忙，就是想买些粮草支持他，郑大人是山西布政使，是否有向蓝将军大营运送粮草指标呢？能不能……再加点。”宋凌霄有点羞于启齿，但是他确实只有这多，“再加九万两银子能买
唉……儿大不中留，他有自己想法，没有人能强迫他。
“你随便吧。”郑崇沉默良久，说道。
郑九畴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睛，看向他老父亲。
……
这场谈话，最后是以郑九畴扑在崔主事怀里大哭为结束。
什是仕途，就是不断地往高处走，从地方到中央，从科员到部长，反正没有说放着上升机会不去，非要去低位，除非上升路径本身包括去基层。
郑九畴选择，是为李釉娘放弃成为京官机会，翰林院上升通道是内阁，是政治权力最高位，他放弃这个机会，在正经人看来，应该是非常愚蠢。
不要说今年放弃，还有三年后，六年后，只要郑九畴选择李釉娘，他就永远无法心无挂碍地进翰林院。
这点，倒是和郑崇自己有点像。
郑崇望着眼前已经长得和大人般模样儿子，想到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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