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举报此书诲*诲盗,有害世道人心,是因为它传播面太广,现在京州城里凡是识字,都能说出其中二情节,二是因为它坏人心术,若是殿上有此书,皇上翻到第六回,第十六回,和第二十八回观便知。”沈冰盘说道。
沈冰盘说话比较会抓重点,不像苟玉书哩哩啦啦大串,搞得人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
皇上笑道:“正巧,朕手上有本苟爱卿送上来书。”
皇上正要翻书,就听见旁边宋郢说道:“皇上,反书和秽书可不是个性质,市井小说,本就是鄙秽百端,讲些普通百姓爱看东西,普通百姓爱看东西,不过食色、志怪、英雄好汉之类,若是本小说是否为秽书,都需要皇上御览圣裁,那未免为天下人所笑啊。”
皇上听到宋郢这话,想有道理,本来朝野上下就有许多人明里暗里地挑他毛病,说他不上朝,说他不务正业,若是他真当着首辅、宋郢还有这个苟什玩意儿面,检验起本通俗小说到底是不是秽书,那才叫跌份呢,皇家颜面都给他丢光。
举报什?”
少顷,沈冰盘跟着宋郢匆匆进来,目光扫暖阁内,就知道怎回事。
此时,皇上已给朱勿用赐座,那苟玉书还在地上狗啃屎般地趴着。
“沈爱卿,来正好,大理寺卿苟玉书说接到你举报,将凌霄书坊出版本书定性为反书,可有此事?”皇上朗声问道。
沈冰盘毕竟是见过大场面,面不改色道:“臣确实举报本有害世道人心秽书,但并未定性为反书。”
这能怪谁,自然是要怪——
“苟玉书,”皇上“啪”地合上《银鉴月》,洪声斥道,“你可还有什话要说!”
苟玉书瑟瑟发抖,他只不过是上升下,怎就全成他错!而且,他觉得他辛辛苦苦找出来理由挺充分,再者说,诲*诲盗,扰乱人心,不也是种文化上反动。
“臣、臣以为,矫枉必须过正,如果今天以秽书定性此书,轻轻放过,让那些意图不轨书坊罚几个钱事,对于们大兆出版业绝非好事!臣以为,必须抓几个关上十年八年,这些书商才会意识到朝对于言论重视,他们才不敢越雷池步,不管是借古讽今,还是阴阳怪气,统统不允许,而且,凡是不符合大兆律情节,都不应该出现,这样才能使们民风重归淳朴啊皇上!”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遮掩,都会被很快拆穿,为博得皇上信任,沈冰盘采取最聪明种做法,敢作敢当。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恼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苟玉书。
罢,个排不上用场,还会反噬主人恶犬,没有留下来必要。
“哦,原来沈阁老亲自举报是秽书。”皇上说道,特别加强“亲自”两个字。
弦外之音十分明显,这点小事,竟然还劳烦你沈冰盘亲自举报,你是闲情逸致上来,还是工作不饱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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