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燧,你还记得今天讲到哪儿不?”尚大海憨憨地问道,全然不忌讳陈燧身份,无他,尚大海本来就是个没心机人,又从来不在正常人思维频率上,旦和谁混熟,就会忘记世俗规矩。
“小郑啊,等下还有个饭局,就不陪你,这桌茶是特地来带,你先喝着,别客气。”嵇清持说完,站起身,同小二打个招呼,满面春风地走。
剩下郑九畴坐在门边上第个桌子上,背后开关门时带进来冷风,嗖嗖地吹着他腰眼,他心中凄凉怎也止不住,就好像刚刚从温暖家里逃出来叛逆孩子,自以为得自由,却被现实狠狠抽巴掌。
他攥着茶杯,口中尽是苦涩味道,眼睛里涨涨,却并没有流泪,流泪给谁看呢。
……
宋凌霄休学。
“正是!”
嵇清持笑起来,仿佛听到什特别可乐笑话:“凌霄书坊给你五五啊……让想想,你知道《金樽雪》卖多少钱吗?”
郑九畴疑惑:“这和分成有什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分成不是基于销售总额之上吗?”
“……记不清。”郑九畴曾经问过梁庆,但是梁庆叫他别管那多,拿钱就是。
系统处罚里虚弱状态就是实打实虚弱状态,只能在床上躺着,被子里窝着,连看个书都会感到头晕。
陈燧去给他请假,胡博士大手挥,批准他年后再来,直接给孩子放个寒假。
爽!
“不过,胡博士说,课业不能落下。”尚大海搬个小马扎,坐在宋凌霄卧房中间空地上,边吃宋伯端上来各色蜜饯,边说道,“所以,叫们每天放学后到你家来给你补习。”
“……”宋凌霄歪倒在床上,胡博士!能不能放过他!
“这个数。”嵇清持竖起三根手指,“你拿到多少分成?猜,最多就几千两吧?对你来说也是笔不菲酬金。”
“难道,嵇先生意思是,凌霄书坊之所以敢给开五五分成,是因为对隐瞒总销售额?”郑九畴声音里带上几分难受嘶哑,“难道,五五分成……在书坊界是个不可企及比例吗?”
“不错,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凌霄书坊能给你五五分成,除非他们不挣钱,你知道光是打点铺货渠道钱就要占到至少五成?更不要提制版、印刷、购买纸张和其中人工费。除非宋凌霄是在骗你,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会有人辛辛苦苦做出本书,却不为挣钱,如果是你,你干吗?”
郑九畴握着茶杯手,逐渐收紧,嵇清持话,句句,都仿佛剜着他心,刀刀,连呼吸都在疼。
嵇清持看见郑九畴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他是觉悟到自己以前是被宋凌霄骗,便出言安慰他几句,又表示因为他还是个新人,对这种钱上事儿不太解,也是很正常,等嵇清持回书坊,再跟编修说说,叫编修不要生气,重新跟郑九畴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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