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心中微微有些惆怅，没来得及好好跟陈燧道个谢，不过，等会儿回去国子监就能见到他
，那时候再道谢也不迟。
马车使出小巷，转入洒金河街，很快来到凌霄书坊前。
宋凌霄带着郑九畴走进书坊大堂，此时大堂中还有人在讲故事，掌柜撑着头在打瞌睡，猛然
点头，醒过来，看见宋凌霄进来，忙站起来小步跑到跟前：“小老板，你回来，这位是……？
“宋公子，对不起，
之前那样待你，你还愿意帮……，实在是无地自容。”郑九畴
眼泪落到蓬松胡须里。
不知道为什
明明是挺煽情场景，宋凌霄却忍不住想笑：“噗——”
郑九畴泪眼朦胧地看向宋凌霄，眼中透出狐疑之色。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别意思，只是，郑兄想不想重新修整下容貌？听说郑兄是表人才，风流倜傥人物，何必为个骗子，蹉跎自己呢？”宋凌霄急忙解释道。
郑九畴望着茶水中倒映自己，刚刚沐浴完毕，满脸胡须和头发起蓬松起来，在倒影中就像个形状奇怪狮子头，狮子头落泪，任谁看都会忍不住想笑吧。
要谢话，就谢他吧。”
郑九畴也压低声音：“非也，那位陈公子地位尊贵，与云泥之别，若不是因为宋公子你，他连看都不会看眼，何况是帮。只感谢宋公子你。”
郑九畴这个人敏感得很，直觉非常敏锐，他能感觉到陈燧十分嫌弃他，若不是因为宋凌霄，绝对不会帮他，而且，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陈燧那般粗,bao地对待他，使得他本就破碎自尊心更加雪上加霜，他是死都不会对陈燧说个“谢”字。
宋凌霄无奈，那就随便郑九畴吧。
“你们二人吃完便出来，不要磨蹭。”陈燧站起来，带着蓝弁往外走，路过宋凌霄他们那桌时，留下句不冷不热话。
“不必。”郑九畴平静地说，“皮相本是招灾惹祸之物，最为无用，何况九畴沦落至此，也无脸见人。三年来，只有这脸胡须最为忠诚，时刻不离，伴随吾身，替九畴遮挡旁人目光……”
“抱歉，是唐突。”宋凌霄心下阵难受，也不再劝郑九畴。
两人又说阵三年前事，从院子里走出来，有仆役迎上来，引着两人出偏门，上马车。
这次，马车上没人，是专门包给宋凌霄和郑九畴。
陈燧和蓝弁先走。
宋凌霄冲郑九畴撇撇嘴，那意思是，陈燧就是这样人，好话不会说，好事全办。
然而，郑九畴有自己心思，并不能和宋凌霄产生共鸣。
“宋公子说会帮找到双彩釉，可是当真？”郑九畴见院子里没人，便放心地同宋凌霄说话。
“是啊，只要你告诉她长什样，有什特征，还有，三年前，她们租住宅院在什地方，可以找人去查。”宋凌霄笃定地说道。
郑九畴却突然沉默，水汽再次溢满他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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