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让皇上出宫去?今日不是朝会?”宋郢眉头皱起,“随从都有哪些人啊?”
“随行有六王爷和蓝家少爷,皇上说,有他们两个护持着,便是金汤般稳固,无须咱们跟着。”
缇卫这话倒也没说错。
“宋公公,若是此事真牵扯到小公子……”缇卫试探着问道。
“那傻孩子,自个儿救命药都吃不到嘴里,四书更背不住几句,怎编起书来?”宋郢语气间尽是心疼,丝毫没有把宋凌霄智商往高里怀疑,“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给他蒙对两句,可怜,又要遭人记恨,孩子该有多害怕。”
与此同时,那些没看《京州密卷》考生,心中感到气儿不顺,凭什自己老老实实读书温书,寒窗十年,比不得那些投机取巧人更接近功名。三道四书文里押中道,若说这件事里面没有猫腻,他们都不相信!
部分考生聚集在主考官傅大学士宅邸门前,要求傅大学士给个说法,另部分考生则直闹到宫门前去,请圣上亲自裁决此事,还有小撮守在凌霄书坊前,防止老板跑路。
这京州城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情报都会先送到宋郢桌上。
如今兴起这大风浪,自然逃不过宋郢耳目,因为此事关乎小公子,缇卫们也不敢耽误,立刻把消息呈上司礼监。
身着朱红司礼监大太监面无表情地看完呈表,随手丢在边,开口问道:“皇上那知道这件事?”
来,他也不知道为什宋凌霄突然服软,大约是被他气势所慑,个不学无术小商贩,也敢学人编书?
宋凌霄拉着掌柜离开清流书坊,步履轻盈地向满金楼走去。
掌柜路上都在念叨“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
宋凌霄却只是笑道:“钱们赚到就好,至于押中乡试题目这样名头,有很大风险,最好换个人来担待。”
“可、们不就是靠着押题准来卖书吗?”掌柜疑惑。
缇卫:“……”
“这……”两名缇卫面面相觑。
宋郢笑声:“也是,你们又不知道内廷事情。”
“启禀宋公公,皇上恐怕已经知道这件事……皇上此时不在内廷。”
“哦?”
“皇上就在小公子那凌霄书坊所在洒金河街上……咳咳,私访名妓李釉娘。”
“押题太准,可不是什好事情啊。”宋凌霄意味深长地说。
……
九月十六日,乡试第三场结束,三场考试各试四书文、策论和诗韵题道,统共三道四书文,《京州密卷》押中头场四书文题目,后来两场,为谨慎起见,主考官临时换其他同考官出题,因此,后续跟风买《京州密卷》考生,就希望落空。
尽管如此,能在三道四书文题目中押中道,已经很不容易,对于《京州密卷》这样统共只押十五道题小册子来说,含金量实在够高。
凌霄书坊下子声名鹊起,几乎家喻户晓,传遍京州每个考生亲朋好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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