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时惟平静道,“她们都死。”
晏未岚问:“谁告知你?”
时惟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说什。旁伺候他婢女忍不住道:“是丛夫人说。”
虞笙看向晏未岚,“丛夫人又是哪位?”
晏未岚道:“将军‘后宫’之。”
跳湖哥儿身份很快就查清。他名叫时惟,是金陵书香世家公子。天命团攻破金陵城后,照例洗劫城中所有名家大家,时家也不例外。据说,还是杨铮亲自带人去。时家男子都是心高气傲读书人,宁死不屈,被杨铮全部屠杀,老幼对天命团没有用处,也难逃死,最后只剩下年轻女子和时惟这个哥儿。
时惟年方十五,肤白貌美,还未嫁人,是所谓完璧之身,杨铮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美人,强行把人收入“后宫”。时惟受不这等屈辱,当下就要咬舌自尽,杨铮却以他姐妹性命加以威胁,他只能忍辱负重。杨铮“后宫”美人多已认命,尽心讨好以求自保,只有时惟,对杨铮从来都是冷若冰霜,不假辞色。杨铮不是个怜香惜玉,每次时惟“侍寝”,都是被人抬出来,全身上下惨不忍睹,昏迷个三四天是常有事情。他越不愿意服软,杨铮就越爱折腾他,时不时地命他“侍寝”,不知道人还以为他有多受宠。
虞笙听完他故事,心情极其沉重。难怪时惟要自寻短见,若换成是他,他肯定也活不下去。时惟才十五岁,不过是半大少年,出身在大家,却遭受如此屈辱磨难。虞笙越来越意识到,他能出身在京中侯府有多幸运。可是转念想,若天命团势如破竹,路北上,那京城沦陷之后,他们这些所谓王公贵族下场又能好到哪去?
时惟苏醒后,虞笙和晏未岚道去探望他。他们去时候,时惟正坐在床上,双眼无神,脸色木然,好似魂魄出窍般,看到他们二人,才有些反应。
“你们是……”
虞笙然:“哦,懂。”他走到床前,也不管时惟愿不愿听,说:“时公子啊,觉得你姐妹未必就死。万是那个什丛夫人说谎呢?他见你讨将军喜欢,心生嫉妒,胡编乱造,好让你自寻短见,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是不是?”
时惟依然闭着眼,但他表情微动,虞笙知道他把自己话听进去。
晏未岚道:“可以查清你家人处境。”
时惟终于忍不住,睁开眼,问:“你为什帮?”晏未岚名字
虞笙道:“叫虞笙,这是夫君晏未岚,们就住在你隔壁。”
“晏未岚……”时惟猛地看向晏未岚,“知道你!你、你是杨铮走狗!”
晏未岚扬扬眉,虞笙尴尬道:“时公子,们没有恶意,当初你落湖,还是们救你呢。”
“救……”时惟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你觉得,你们是在救?”
虞笙想想,道:“时公子,你不是还有姐姐和妹妹在?为她们,你也要活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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