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何故来?”李湛问。
皇帝挑眉道:“朕就不可来看看热闹?”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林后显得意兴阑珊,扶着腰站起身,“回宫罢。”
见皇帝面露失望之色,李湛道:“父皇若想在宫外散心,儿臣愿陪驾。”
两人牵着同个绣球,面对着对方,弯身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虞笙被喜娘搀扶着先入洞房,晏未岚则留下来应酬宾客。晏未岚最先来到只坐两人主桌,只说句:“皇后,王爷,多谢。”
林后淡笑着颔首,“以茶代酒,愿你能与他芝兰千载,琴瑟百年。”
李湛端起酒殇,起身道:“当年在浔阳,若不是你,本王早已命丧黄泉,你之间,无须言谢。”
编修忍不住道:“今日到底是晏家娶妻还是虞家娶妻?怎晏府里头全是虞家人,这、这不合规矩啊!”
与之同行兵部*员道:“规矩?男子和男子都能成亲,还能有什规矩?有圣上撑腰,晏未岚自是想怎来就能怎来。依看,还是要把那等繁文缛节抛之脑后,才能安安心心喝这杯喜酒啊。”
晏奉骁如今只剩下口气,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自不能出席,可让众宾客没想到是,晏家主母姜知竹也未曾现身,坐在正堂不是晏未岚父母,而是当今母仪天下皇后。
林后难得地穿身海棠红,不再似往日那般高冷,见到两位新人缓步走来,露出个淡淡笑容。
近来林后身体抱恙,闭门休养多时,这两日略有好转,提出想来晏府观礼。皇帝犹豫再三,勉强应允,并命秦王随行。林后是大渊皇后,晏虞二人婚事也得他不少助力,他坐在主位上,无人敢有异议。
两父子在外头有什好逛,更别说李湛那个闷葫芦性子,和他同行和独游无甚区别。“不必,”皇帝兴致缺缺道,“听皇后,回宫。”
皇帝家四口离开晏府后,守在晏府各处明卫和暗卫也相继退下。宾客们见皇
晏未岚嘴角微扬,将杯中酒饮而尽。
敬过酒后,李湛忧心林后身体,道:“父后,既礼已成,不如让儿臣送您回宫?”
林后正要回答,就听见个低沉嗓音:“难得出宫趟,皇后想不想去逛逛?”
李湛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男子,惊讶又无奈,低声道:“父皇?”
皇帝穿身青色素衫,脱下龙袍他少几分华贵,多几分俊逸。皇帝故作低调,婚宴上宾客众多,时间竟没人注意到他。
“这晏未岚面子可真大,连皇后秦王都能请得来,难怪晏府内外这多守卫。”
“不然怎说是天子宠臣呢。”
喜娘递上绣球,晏虞二人执着绣球端,在礼部*员主持下,拜天地,拜皇后,之后——
“夫妻对拜——”
晏未岚转过身,站在他身边虞笙亦然。他看着身着嫁衣少年,如水双眸糅杂着千情万绪,眼底还藏着抹不安——他真,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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