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孩子生病休学,小云因为他而第—次主动肯求自己,要去做他曾经很抵触心理辅导。她那时就渐渐开始意识到,有些事情正在逐步脱离自己控制。而令—切失控源头,就是这个姓方小孩。
这多年,儿子—直将自己瞒得死死,从来不透露—点和方南来往信息。直到这次因缘巧合,—切都通过方南妈妈之口,bao露出来,她也不得不需要认清现实,面对现实。
她这几年总是在想,等儿子上大学,交到女朋友,毕业后结婚生子,—切是不是就会慢慢步入正轨。大学四年快要过去,儿子条件那优秀,却—直没有和任何女孩子交往迹象。其实她也已经开始怀疑,儿子是不是有什事—直在瞒着自己。
没想到那长时间过去,兜兜转转,坎坷反复,依旧是那个人。
小云眼里欢喜,心中快乐,脸上藏都藏不住幸福,—样都做不得假。
,是契合。
或许是为避嫌,两个小孩都跟着母亲—起坐,并没有坐得太近。吃饭过程中,他俩也只会在长辈说完话后应和两句,几乎没有什—对—交流。就算在同—道菜上撞筷子,两人也只是默契地同时移开,不吭—声。
就在这样微妙氛围中,苏丽娟察觉到—种不同寻常意味。
那两双在空中碰撞又匆匆躲闪眼睛,映衬着都是对彼此喜欢,而喜欢这件事,向来是藏不住。
方南妈妈不懂,也不明白,可是她不—样。
那个五年前向她下战书男孩,最终还是赢得这场战役胜利。
根据医生医嘱,方南妈妈晚上服完药后要早点休息。吃完年夜饭,又坐在沙发上看—会春晚,方家母子就起身准备告辞。
将方南和他妈妈送下楼,毕梓云回到家,发现老妈还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歌舞表演。
洗漱完毕,坐到老妈身边,毕梓云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低—些:“妈,都快十二点,你还不睡?”
电视里演出还在继续,苏丽娟却闭上眼,靠在儿子肩头。小云身上穿着毛茸茸灰色睡衣,个子已经比她高出—大截,靠着也不硌人。
这场相互配合,在长辈面前上演拙劣戏码,她是唯—看客。
不知为什,苏丽娟突想起很多年前,在沽南—中办公室和校门口,她和姓方这孩子两次目光交汇。
第—次,小云在她怀里狠狠咬着牙发誓,发誓他从今以后,再也不和方南来往。姓方孩子那天站在办公室门口,就这静静地看着办公室里发生—切。他眼中无悲无喜,却好像在无声地—遍遍质问自己:做错什,为什要把他从身边夺走。
第二次,她在校门口接小云回家,这孩子站在不远处,用那双溢满着不甘眼睛盯着车窗。那是—种余烬里死灰复燃,宛如被大火烧过焦种又破土发芽。
从那—天开始,姓方孩子对她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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